见到郑氏和施静宜,施宝柱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。
王氏做的那些事情,他多少都听村里人说了些,虽然和他没有多大关系,但终归是一家人,他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耽误你们吃饭了。”
郑氏冲他摆摆手,“孩子他大伯,你太客气了,有什么事直说就好。”
旁边的陈氏一听这称呼就知道马车肯定能借到,心里不禁感慨起来:郑氏可真是个厚道人,比二房的那群白眼狼强多了!
这样想着,她的态度热络了许多,“都是一家人,我也就不跟你们藏着掖着了,家里的确发生了件大事,这事还跟老二的死有关系。”
施宝柱见她连这话都往外说,震惊地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陈氏冲他翻了个白眼,“你以为这事还能瞒得下去吗?再说明霜她们又不是外人,知道了也不碍事,而且静姐儿这么聪明,说不定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呢!”
说话时,她笑着看向施静宜,脸上带着几分讨好。
施静宜对她没什么恶意,便回了个笑容。
不知为何,看着面前人恬淡的笑容,陈氏的心里忽然安定许多,连说带比划地把施贵平前后矛盾的解释与王氏要去报官的事情说了。
郑氏听得一愣一愣的,满脸写着不可置信,“你说宝根的死和老头子有关系?咋可能啊!”
“你不相信吧?我也不敢信呢,但事情就是这样,具体是啥情况还得找到人问问再说。”陈氏愁眉苦脸地叹口气,“老婆子走得早,这会儿估计该走到县里了,老头子才走没一会儿,要是借了你家的马车,估计还能追上。”
至于追上后该干什么,她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。
说完,她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施静宜,“静姐儿,你说施贵平要是真干了那天理难容的事情,我该咋办啊?你大哥还在书院念书,别人要是知道他有个这样的祖父,不得笑话他吗?”
其实她想带上施远敬的,但害怕郑氏母女不爱听这话,所以特意省去没提。
施静宜直接反问道:他祖父是他祖父,他是他,二者有什么关系吗?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,为何要在乎那些与自己无关的流言?”
话是如此,陈氏心里还是有些担忧,小声试探道:“其实我想把王氏拦下来,这种事自己人私下处理了就好,何必要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“大伯母,你这想法完全不对。”施静宜否定了她的想法,“施贵平要是真做了那样的事,作为亲属明明知情却不上报,若是哪日被外人捅出来了,到时候才真的会影响大哥的名声。”
“可是这事也没有外人知道啊。”
施静宜轻笑一声,“大伯母,你觉得施远川这个人品性如何?”
陈氏皱着眉摇摇头。
“以我对王氏的了解,她这个人就是窝里横,胆子并不大,今日报官的事情恐怕并不是她的主意,而是有人在背后怂恿。”
陈氏心里一咯噔,施静宜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报官的事情就是施远川怂恿的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