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贵平正在厨房里教王氏该如何哭闹,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做示范,“你哭得没有问题,就是说话抓不到重点,不能老哭宝根死得惨,你得把火往郑氏身上引,得跟大家说说她和施静宜做的坏事。”
王氏苦着脸,满面愁容,“你说得我都懂,可是一哭起来我就忍不住啊,我的宝根实在太惨了,呜呜……”
“没事,你再多联系两遍,反正现在正下着雨,等雨停了再出去闹也不迟。”
施贵平顺着窗口看看外面下得十分稠密的雨滴,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自己该怎样做才能争取到最大利益。
正想着呢,外面忽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说话声,他连忙出门查看情况,就见一群人声势浩荡地往他家里走。
施贵平愣了一下,村里人这时候莫不是过来帮忙的?
来得好啊!
他正愁着雨下个不停,不好出去闹事的呢!
他回头冲王氏挤挤眼,压低声音道:“村里人来了,你快准备一下。”
王氏忙不迭地点点头,闷头跑出厨房往院门前一坐,扯着喉咙哭嚎起来:“我可怜的宝根啊,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撇下娘走了呢?娘这一夜都没合眼啊,你啥时候回来看看娘啊!”
这一嗓子下去伤感的氛围就来了,施贵平坐在她旁边也默默地擦起眼泪。
村里人一到施家门前见到的就是二人相对哭泣的场面,要不是早听郑氏说过两人的龌蹉心思,他们肯定要同情起这两人老年丧子的悲惨遭遇。
可是现在……众人都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:我就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!
王氏自顾自地哭喊了一阵,见村里人压根没有反应,有些迷茫地看向施贵平,心里憋着句话:这情况咋不对啊?咋没人过来劝她呢?
施贵平撞了下她的肩膀,跟抽风似的比着嘴型:“差不多行了,说冤屈,说冤屈。”
王氏没弄懂他的意思,正要问下一步计划,站在最前头的年轻人忽然搭腔了,“王老婆子,你哭得这么伤心,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委屈啊?”
经年轻人一提点,王氏顿时想起来自己该干的事情了,扑腾着胳膊又开始哭嚎:“你这话算是问到我心里去了,昨夜宝根向我托梦说他都是被人害成这样的。有那黑心的人呐,指使山里的猛兽咬他,硬是把他给吓疯了!”
村里人:还指使野兽,呵呵,你敢不敢编得再离谱些?
“王老婆子,你刚才不说自己一夜没合眼吗?这咋又被托梦了呢?”
王氏脸色僵了僵,“我就打了会盹……你们是不知道啊,梦里宝根满脸是血,可把我这个当娘的心疼坏了!”
有人闲着没事陪着她演戏,“那王老婆子,宝根有没有告诉你是谁指使野兽害的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