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张施静宜镇定自若的脸,云袅袅顿时明白过来,她这是被坑了!
王佑仁应该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!
她暗自咬紧了牙根,恨恨道:“就算在抱月居没有找到人,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!”
“你说我有嫌疑我就有了?那我还说你是故意让人藏起来好诬陷我呢!”施静宜毫不客气地回道。
旁边的人也开始为施静宜说话:“施姑娘都让你进屋搜了,你自己没搜到人,咋还咬着人家不放呢?”
“对啊,你又没有一点证据,就这样红口白牙地说人家犯了罪,这合理吗?”
云袅袅深知在场的人都是施静宜请来的,若她不拿出实际证据很难让人信服,思索片刻,她还是决定先暗中调查王佑仁到底在哪里,找到证据后再来打施静宜的脸,眼下她应该抓住另一件更有把握的事情。
摘星楼失火。
她无比确定,除了施静宜,没人会针对她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!
所以想让施静宜从这场较量中败下阵来,她就必须咬紧这件事不放!
打定主意后,云袅袅抬起头自信地看向施静宜,“就算王佑仁失踪这件事不是你干的,那摘星楼失火的事情呢?你敢说不是你干的?”
“你别急啊。”施静宜淡淡地扫她一眼,“咱们先把王佑仁的事情解决了,那五万两银子你准备什么时候给?”
云袅袅一怔,随即脸色变得非常难看。
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,没了这笔银子,她以后的行动要受到很大的限制!
施静宜牙尖嘴利的,她是说不过,犹豫片刻,她把突破口放到了李清河身上。
“李大人。”云袅袅踱步走到李清河面前,姿态高傲,连礼都未行便不客气道:“方才听施姑娘说你缺比银子组建驱赶猛兽的队伍,堂堂郡守穷到连那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?”
李清河板着脸对上她的眼睛,沉声道:“听说云姑娘是从京城来的,看姑娘的打扮应该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吧?向您这种身份的人应该受过家中教育,知礼仪守信诺。怎么现在不好好履行约定,而是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呢?”
云袅袅被他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。
乖乖拿银子吧,不甘心。
不拿银子吧,辱没家风的帽子都盖她头上了。
“李大人,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云袅袅沉下脸,语气中明显带了点的威胁的意思。
李清河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“本官只对事不对人。”
一旁的施静宜接道:“云袅袅,你是不是玩不起?玩不起可以直说,跟我道个歉认个错,我心情好了,还可以再给你打个折扣。”
云袅袅深吸一口气,猛地转头看向施静宜,咬牙切齿道:“施静宜,你给我等着!绿柳,拿银票!”
绿柳沉默地将包裹放到桌上,开始清点里面的银票,每张银票面值一千两也要数整整五十张。
捏着颇有分量的一匝银票,绿柳颇为肉痛地看着云袅袅,“真要给?”
“给。”
绿柳点点头,将银票递给了李清河。
云袅袅最后扭头看了眼厚厚的银票,脸色阴沉地问施静宜,“现在可以谈谈摘星楼的事情了吧?”
“可以啊,你想怎么谈?”施静宜饶有趣味地望着她,“是报官呢,还是私了呢?”
“自然是报官了,还请李大人秉公执法,找出在摘星楼纵火的真凶。”
李清河面目表情地看着她,“云姑娘,你若是要报官,直接到府衙击鼓鸣冤即可,和我说可没有半点用处。”
“好,那我就去击鼓鸣冤!施静宜,咱们走着瞧吧!”
云袅袅正处在气头上,压根没有任何理智可言,撂下句狠话便扭头出了抱月居。
李清河看看她气势汹汹的背影,又皱眉看向施静宜,“摘星楼的事情?”
“李大人放心,我行得正坐得直,不怕查!”施静宜回答得干脆利利落。
李清河这回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了,“时间不早了,大家都回去吧,今天的慈善晚会很成功,感谢各位的支持,我代替那些灾民谢谢你们。”
“郡守大人太客气了,能为清源郡的百姓做一点小事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张老率先表明立场,其余人也纷纷表明自己热爱奉献的心思,一番客气的寒暄过后,众人陆续离场,没一会店里就空了下来。
施静宜转头看看还守在店里的伙计和厨师,冲大家摆摆手道:“都回去休息吧,今天辛苦大家了,回头让石老板给你们发奖金。”
店里响起一阵欢呼声,大家忙碌了一天的疲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另一边,云袅袅离开抱月居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县衙,由于没有证据,她并不能直接指认摘星楼的大火是施静宜派人放的,只能以恶意纵火的由头让官差顺藤摸瓜地调查。
等她处理好一切从衙门出来已经到了深夜,街道黑骏骏的,一丝光亮都无。
云袅袅想了想,对前面赶车的常远道:“前段时间王佑仁不是来信说他在清源郡买了座宅子吗?你还记得位置吗,要是记得的话,咱们今晚就到那里休息吧。”
常远高声回了句:“记得。”
三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宅院,走到门前时常远勒停马车,对着院里摇晃的灯影泛起了迷糊,“这宅子里怎么有人呢?”
云袅袅连忙掀开车帘伸头往外看,果然看到了一抹昏黄的灯影,疑惑道:“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?”
主仆正说着话,紧闭的院门忽被人从内拉开,一个裹着厚棉衣的年轻男人正伸头往外看。
常远瞧见那人的长相,立刻跳下马车,“姑娘,下来吧,这是孙越。”
云袅袅心思一动,“王佑仁的表弟?”
孙越语气讨好地回道:“回大小姐,正是小的。表哥他听说您这今天要回来,特意让我守在这里给您开门。”
“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来?”云袅袅愣住了,一股子热腾腾的火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窜。
“对啊,大小姐,您是不知道,我表哥为了您吃了好大的苦呢!”
孙越一心为王佑仁邀功,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发现云袅袅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,那一双眼睛跟滚烫的铁棍似的,好像能把人烧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