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宁辞的语气古井无波。
走到房间门口时,他又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轻鹰道:“回去收拾下东西,明天到清源郡。”
轻鹰愉快的表情崩塌了,“您让周虎过去不行吗?”
他还准备找时间到花颜阁陪妙儿说说话呢!
“不行。”宁辞淡淡地吐出两个字,嘭地关上了房门。
翌日,施静宜和竹见各自提着个大包裹下了楼。
楼下散步的宁辞看到她手里的东西,下意识地伸手去接,提起的那一刻胳膊抖了下,险些把东西给摔了。
“你带的什么东西,为什么那么沉?”
施静宜捂着嘴巴吃吃地笑,“都是好吃的,能不沉吗?”
说完,冲宁辞摆摆手,“帮我把东西放到马车上,我先去吃点东西。”
厨房里,施雪宜捧着个比脸还大的面碗,眼睛发亮地看着她,“二姐,你到郡上玩为什么不带我?”
施静宜抬手盖住了她的后脑勺,“好好吃饭,等你再长大些就带你出去。”
“整天就会骗小孩。”施雪宜撇撇嘴,捏着筷子气呼呼地吃起了汤面。
正好宁辞放完东西回来,施静宜一边盛饭一边问他:“这次谁跟我们一块去镇上啊?”
宁辞撩起眼皮睨了眼郁郁寡欢的轻鹰,“他,还有竹见。”
施静宜盛好面从轻鹰面前路过,走过去又折回来,挤着眼坏笑地看着他,“又得罪你家主子了?”
轻鹰看她一眼,继续闷头扒面。
我心里苦,但是我不说。
施静宜好笑地摇摇头,这人怎么就不长记性呢!
饭后一行四人就要出发了,宁辞和施静宜共乘一辆马车,轻鹰赶车,竹见骑马跟在一旁。
原本施静宜打算让竹见一块坐马车,但竹见说什么都不愿意上车。
开玩笑,她才不是轻鹰那个蠢货,就知道触主子的眉头。
一上马车,看着小桌上满满当当的糕点坚果,施静宜眼睛都直了,“你准备了那么多吃的?”
宁辞将她扶到最里侧,笑着回道:“知道你爱吃,特意让人准备的。”
施静宜尴尬地摸了下鼻子,“那我准备的东西不就多余了?”
“不多余。”宁辞将手边的软垫塞到施静宜身后,轻笑着揉揉她的脸蛋,“我们一块吃。”
施静宜整个人都陷在了软垫里,动都不想动,“宁辞,劳烦你把装瓜子的盘子往我这边挪挪。”
宁辞依言做了,又偏头问她,“还想吃些什么,我帮你剥。”
“不用,我自己慢慢吃着就成。”
宁辞没说话,自顾自地将盛着松仁的盘子往自己面前拉了些,然后低头剥了起来。
马车里点了小火炉,烧了松香,整个车厢里都散发着淡淡的松香味。
施静宜吃了会瓜子,注意力不自觉地便落到了宁辞身上。
他正低头专心地剥松仁,几缕碎发凌乱地落在额头,眉眼低垂,浓密又纤长的睫毛如两把精致的折扇微微卷翘,眉眼下的鼻梁如刀削斧凿般英挺,两片殷红的唇瓣透着光,整个人都透着股柔美又清冷的气质。
许是注意到她的眼神,宁辞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她,俊黑的眸子里仿佛藏了片雪山,抬眸的瞬间冰雪消融,春意浓浓。
“怎么不吃了?”
施静宜将手边的盘子推回到桌案,一双眼眨都不眨地望着他,“我好像发现了一件比吃东西更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宁辞眼睫颤动,“什么?”
“你过来。”施静宜勾起手指,唇边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容,再搭配上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,像极了话本里勾人的女妖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