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静宜迟疑了一下,“你是方萍儿的娘家人?”
方老母见状哭得更厉害了,“我家萍儿嫁到郑家将近二十年,为你老郑家生儿育女吃尽苦头,到头来却落得休书一封,这世上还有天理吗?”
“我不是已经给你们解释过为什么要给方萍儿写休书吗?你们要是有意见为什么不早点提?”
郑明礼早听出前岳母的声音,忍了几忍最终还是站出来了。
当初把方萍儿送进官府后他就直接到了方家村,把休妻和报官的事情告诉了方家人,结果自然免不了一阵胡搅蛮缠。
眼见着闹也闹够了,事情总算要翻篇了,怎么突然又跑到别人家闹起来了?
郑明礼看着瘫在地方涕泪横流的两人,气得肺都要炸了。
方老母压根不搭理他,就趴在地上不要命地干嚎,一句一个萍儿,跟喊魂似的。
施静宜抬步走到她面前,蹲下身子,沉声道:“想要什么就直说,我没耐心在这跟你掰扯。”
方老母掀起眼皮翻了她一眼,装模作样地哼唧两声就不哭了,“我家萍儿被打成这样,你们多少得赔点银子。”
施静宜冷笑一声,“然后呢?”
方老母盯着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继续道:“休妻这事你们也得给个说法,萍儿在郑家过得好好的,你们说休妻就休妻,哪有这样的道理。”
说来说去就是图银子呗。
施静宜站起来,后退一步,扭头对郑明礼道:“劳烦舅舅回去将县令大人叫出来。”
“县令大人?”
方老母眼睛瞪得褶子都平了,不就定个亲吗,怎么把县令都请来了?
她就是看郑家的闺女有钱,想过来讹一笔银子,可不想跟官府的人撞上。
毕竟自家女儿啥德行,当娘的最清楚!
“不用请县令大人,咱们两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就行了。”
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?”施静宜皮笑肉不笑地睨她一眼,转身向郑明礼摆摆手,“舅舅快去吧。”
姜氏见情况不对,紧张地扯扯方老母的衣服,“娘,现在咋整啊?”
“我哪知道咋整啊。”方老母苦着脸扭头看向方老头。
方老头自从被黑衣人踹了一脚,就趴在地上动都没动,这会儿接收到眼神求助连忙低下头假装没看见。
死老头子一点用都没有!
方老母恨恨地骂了一声,眼珠子转转,观摩着宁辞光鲜亮丽的打扮,心道:有钱人最爱面子,她就这么继续闹下去应该能落点好处。
于是又张着嘴嚎了起来:“我可怜的萍儿啊!”
姜氏见婆婆发力了,也赶紧跟着哭嚎,两人高一声低一声,跟唱戏似的。
“给你三分颜色,你就敢开染坊了是不是?”
施静宜挑眉,面容冷峻地看向守在一旁的黑衣人,“把她们的嘴堵上。”
方老母下意识地扭着身子挣扎,斜刺里忽伸出个粉色的绣花鞋,一脚踢得她鼻血横流。
这咋还带打人的?
方老母被踢得头脑发懵,反应过来的时候,嘴已经被堵住了。
这时郑明礼也领着沈长风出了院子。
沈长风已经从郑明礼那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,一出门便直言道:“郑明礼与方氏的休书是本官亲眼看过的,方氏的板子也是本官亲自让人打的,怎么,你们现在想找本官要赔偿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