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慧兰很势利，高震和何晓曼之前的分手，就是她搅和的。

但对这个老丈母娘，高震却怨恨不起来，因为在何晓曼九岁的时候。

他那个从来没有见过满的老丈人，不知所踪，是生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

想一想都能知道，葛慧兰一个女人，在农村把两个女儿拉扯大多不容易。

在这种情况下，没有一个当妈的，会让自己女儿嫁到千里之外，而且还是个穷光蛋。

但现在不一样了，高震有了钱，有了小轿车，在京城还有了房。

对葛慧兰来说，只要女儿能享福，嫁得远就远点儿吧。

四个人进了全聚德，没想到，明年就过年了，今天这里的客人还不少。

高震在里面找到位置坐下来，然后点了一只烤鸭，又点了四个拌菜。

在他们等着的功夫，就听到两名服务员在抱怨。

大过年的，不在家吃年夜饭，跑到饭店来吃，怎么想的。

真是脑子有病，连累她们年都过不消停，还得上班儿。

高震听到她们议论，笑着说道：“年夜饭还能在饭店吃啊，要是早知道，就不买那么多东西了，咱也在饭店订一桌多好，省得在家做麻烦。”

“麻烦什么，又不让你做。”葛慧兰沉默了一下：“只有一家人整整齐齐的，坐在家里吃年夜饭，才叫过年。”

高震看看葛慧兰，这又是想起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老丈人了。

“妈，你跟小雨别回去了，我给你养老。”

葛慧兰一愣，紧接着摆摆手，笑着说道：“如果你有心，就把小雨留下来，给她找个工作。

要是有合适的，再给她介绍个对象，她们姐妹两个住得近点，以后也有个照应。至于我，现在能走能跑的，还能养活自己，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何晓曼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：“我去上厕所。”

“我也去。”

高震发现何晓曼情绪的变化，说了一声，起身跟着走向厕所。

“你怎么了？”高震拉了拉何晓曼的手。

“没什么。”何晓曼叹口气：“我妈一直在等我爸回来，她不想留在京城，是害怕我爸回家找不到她。”

高震站在厕所门口，并没有进去，在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。

“你爸，会不会已经……”

“不会，他一定还活着。”何晓曼摇摇头：“我妈曾经说过，我爸喜欢男孩儿。我猜测，就是因为我妈生了两个闺女，他才离家出走的。”

高震深深吸了口烟：“小雨在家也就是干点农活，以前没有条件，说什么都是扯淡。现在有了条件，自然要把她留在京城。

至于你妈那里，咱不能急，也急不来，只能慢慢做她工作。也幸好她身体不错，就算一个人回去，也不用太担心。”
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何晓曼想了想：“小雨留在这里，你打算把她安排在暖气片厂？”

“不！”高震说道：“小雨没念过多少书，进暖气片厂，也只能当个普通工人，以后没什么大发展。”

何晓曼问道：“那你想怎么安排她？”

高震转身，手探进厕所的门，弹了弹烟灰。

“之前我就有打算，拿点钱让你做点小买卖，既然小雨要留下来，正好你们姐妹两个一起做。”

何晓曼没有信心的说道：“我可没做买卖，能行吗？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。”高震笑着说道：“就像我，东哥让我当暖气片厂的厂长，还借我钱入股。

当时我也没有信心，现在不也挺好的吗？就是每天学习，让我太头疼，不学又不行。”

何晓曼也笑了：“你打算让我干什么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高震说道：“如果你妈不来，我们昨天就应该回江州了。本来想着，在回去之前，到东哥家里拜个年。

顺便问问他，做点什么小买卖好。可计划没有变化快，你妈和小雨来了，只能等初二去给东哥拜年，到时候再问他。”

两人聊了一会，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