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艹尼玛!”小六子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动口,抬起拳头挥向范杰那张让他恶心的脸。
“啪!”张佑眼疾手快,一把抓住小六子的手腕。
范杰吓了一跳,急忙向后退了两步,见到小六子被拦住了,又嚣张的狂笑起来。
“来,往这打。”这个家伙,抬手拍拍自己的脸,“如果你裤裆里长了那坨肉就往这打,要是没长,我可走了?”
小六子深吸一口气,突然笑了起来:“我下面长没长那坨肉,自己清楚就行了。倒是你下面那条小虫子人人皆知,在你身上呆二十多年没被麻雀叼走,也够幸运的。”
范杰被扒了短,脸色顿时阴沉下来,好像能滴下墨汁来。双眼阴森森的,看起来相当可怕。
“哈!”张佑笑了一声:“走走走,我都快饿死了,赶紧进去吃饭。”
小六子挑衅的一扬头,被张佑拉着往里走。
范杰强压住内心的怒火:“等着给姓宋的那个傻逼收尸吧,到时候我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出来。”
“大哥!”范杰身边一个家伙阴狠的说道:“晚上,要不要我带着兄弟们……”
“不用!”范杰一摆手:“现在这个时候不宜节外生枝,等把那个姓宋的喂了花生米之后,再收拾他们。”
此时,二楼一间雅间内坐着两个人,年纪差不多,四十岁左右。
一个白白净净,戴着眼镜,穿着标准的老式干部装,上衣口袋别着钢笔。
另一个身材消瘦,皮肤呈古铜色,如果仔细看他的手,还有着厚厚的老茧。
两人对面坐着,要是戴上那种高高的帽子,那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。
“老杜,你怎么会突然跑到赣洲来找我喝酒?”
老杜,也就是白白净净的那位:“我到赣江省城出差,你调来赣洲快一年了,咱俩也没再见过,就请了两天假,过来看看你。”
说着,老杜看向对面,语气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:“老柳,我怎么感觉你在这里混的不太好啊。”
“唉!”老柳叹口气:“当我走上仕途的那一天开始,就知道人际关系,利益纠葛是多么的残酷。但我做梦都没想到,这里更残酷。
我每天坐着车上班,看着干净的街道,总是在想,为什么人却那么脏。他们就知道看着光鲜亮丽的政绩发笑,从没有真正在意过老百姓日子到底好不好过。
他们整天坐在办公室喝着茶,悠闲的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报告,却从不去真正去聆听老百姓的声音,一次都没有。”
老杜收起了笑容,拿起酒杯,仰头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。
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往,说尽了人类纷争,也说尽了人类的利益纠合。所以,脏的不是人,而是人心。
“人脏了,能洗的干净,可心脏了,却没法洗,连带着身体里的血都会变成黑色。”
老柳沉默了,一时间,两人不再说话,只是喝酒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老柳再一次叹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