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一名满头白发,身体鞠楼的老人在屋里出来。
“咋不进屋?”
说完他才注意,院子里全都是人。
“咋地了这是,出什么大事儿了?”
周宝山一笑:“是好事儿,咱进屋说吧。”
“对对对!”老人局搂着身体,掀开门帘往屋里让,“大家都进屋。”
周安东没有注意看,迈过门坎一个趔趄差点摔跤。
“小心!”周宝山喊了一声,然后有提醒袁红战,“慢点,这房子地基沉降,屋内地面比外面低很多。”
不用他说,有周安东这个前车之鉴,袁红战怎么能不注意。
进屋了,周安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中药味,这个他可太熟悉了,就在一年前,他家里不也是这样吗?
屋内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,除了两个地柜,两个瘸了腿,用砖头搪着的长条凳,和一张桌子外,什么都没有。
而且屋内的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,就像是得了牛皮癣一样。地面更是潮湿的难以下脚,估计是前几天那场大雨闹的,到现在都没干。
可以说,这个房子比他在汤河子那个房子还不如,这场大雨没有倒塌,简直都是奇迹。
村民也进来了几个人,其他人都站在了外屋地,因为屋子比较小,进不来太多人。
而炕上躺着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,突然见到这么多人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很是紧张的坐起来。
“张叔!”周宝山介绍道:“这是周老板,东山矿厂股东,是过来慰问你们的。”
这时,袁红战在兜里拿出五百块钱:“老人家,这钱你先拿着。”
老人愣了,一进来就给钱,让老人有些不知所措。
周宝山也没想到,周安东会给这么多钱,内心中对周安东又多份尊重。
“张叔,拿着吧。”
老人迟疑了一下,把钱接了过去,可看周安东的眼神却变得有些躲闪。
周安东没有注意,而是拉着老人的手,很是动情的说道:“叔,之前我并不知道,矿厂发生过矿难。当我知道后,就去找袁红彪谈,希望能对你们这些遇难的矿工家属进行赔偿。
我是农民的孩子,知道农民的苦,更知道一个家庭失去顶梁柱的绝望。因为我父亲在我念书的时候,出现意外瘫痪在炕上。
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,当时我们全家都感觉到天塌了一样,那种对未来的绝望让人恐惧,所以我对你们的处境是感同身受。
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去找袁红彪谈,就算矿难跟我没关系,我也要给你们争取到赔偿。可是啊,我这个大股东说得不算,被袁红彪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拒绝了。
但我担心你们,没有顶梁柱的日子肯定不好过,所以我决定以个人的名义来给你送点钱,暂时让你们的日子能好过一点。
等我腾出时间,就算跟袁红彪撕破脸,拼了这条命,也要给你们一个公道,把赔偿款放到你们手中。”
听到周安东的话,老人脸上出现愧疚的神色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,但又难以启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