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个人,我还有邓想。”高广路说道:“我们的代工厂在平裕县前关镇,紧邻康水河边上,而那家造纸厂在康水河上游,距离代工厂不到两公里。
我们在距纸厂一百米左右的地方,就闻到了刺鼻的异味。但没有找到排水口,然后就去了附近的小湾村。
一开始,我们问的时候,都躲着,好像很害怕。后来,我就撒了个谎,告诉村民,我们是记者。这样,才有两个青年人,把我和邓想,拉到了他们家里。
然后在他们家院子的井里,给我们打上来一桶水,水质污浊发白,有臭味。他们告诉我们,三年前,他们村的地下水还是清澈透明,甘甜凉爽的。
然后我就让他们带我和邓想去造纸厂排水口看看,他们说,因为他们闹过几次,所以造纸厂现在排水,都是晚上排,而且还不定期。
我们等了三天,终于在那天晚上,等到了。污水在厂区东边围墙,隐藏的排水管里,直接排到了河里。散发的恶臭味,夹杂着难闻的废气,呛的人喘不过气来。
邓想拿着录像机录,我拿着照相机照,没想到造纸厂还有巡逻的,照相机的闪光灯,把他们引了过来,而且还有四五条狼狗。
要不是那两名村民早有准备,也带了人过来,我们就真的不回来了。”
说着,高广路脸上还有着后怕,看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绝对不仅仅是这么简单。
周安东问道:“村民闹过,当地政府没有处理?”
高广路说道:“处理了,罚款,拘留,但就是不封厂,不痛不痒的,跟没处理一样。”
周安东摸着下巴:“看来,这家造纸厂老板,在当地很有能量啊。”
高广路说道:“村民也说了,造纸厂厂长叫黄茂奇,据说跟县里某位大领导有亲戚,但是不是真的,他们也不清楚。”
“无风不起浪!”周安东琢磨着说道,“最近两年,有没有村民得重病的?”
“有!”高广路说道:“就这两年,小湾村有七个得了癌症,有五个已经去世。”
周安东精神一振:“小高,我给你个任务。”
“董事长,您说。”高广路心里一喜。
周安东说道:“你联系病人家属,去世的那些病人家属也要联系,告诉他们,得癌症,跟造纸厂污染有很大关系。我们邀请律师,帮这他们打官司,告造纸厂,要赔偿。”
简秋说道:“这事儿很难说清,也很难找到证据,真能告赢?”
“能不能赢无所谓,我要的是影响。”周安东嘿嘿一笑:“只要我们帮着村民,把造纸厂告了,肯定会轰动的。到时候,我们就是正义的,造纸厂就是邪恶的。
不管是饮料还是江小白,品牌价值肯定还会上一个台阶。”
简秋说道:“那代工厂被污染的井水,我们的损失那么大,就不起诉造纸厂了?”
“我们的损失,跟造纸厂有什么关系?”周安东笑眯眯的说道:“我们是跟代工厂签的合同,造成了这么大损失,是代工厂的责任。所以,要打官司,也是代工厂跟造纸厂打,而不是我们。”
简秋眉头微微一皱,琢磨了一下,紧接着就笑了:“代工厂是平裕县企业,造纸厂背景深厚,他们两个都是地头蛇,让他们两个去打,总比我们亲自下场的强。”
周安东笑着说道:“还有一点,代工厂要想继续跟我们合作,赔偿一分都不能少的给我们。这么大的亏,他们能吃吗?肯定会找造纸厂的麻烦,把这批赔偿拿回来。”
简秋问道:“要是他们不再跟我们合作呢?”
“不可能!”周安东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不合作,厂里几百职工喝西北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