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兵问道:“我一直都纳闷,咱厂为啥没有食堂?”
周安东说道:“以前是有的,在低标准那几年,酒厂限产,分配下来的粮不够吃菜也不够吃,职工饿了,酿酒的存粮不敢动,就去食堂菜窖偷白菜萝卜,看都看不住,因为很多都是监守自盗。
这样一来,那些胆子大的吃饱了,可胆子小的就更挨饿了,怎么可能不闹腾。后来厂里就把食堂撤了,把粮和菜平均分配给职工,拿家去自己做,让那些偷菜的想偷都没地方偷了。
等低标准困难时期过去,酒厂恢复生产,正是高庆奎接手厂长。那个老家伙一直没有恢复食堂,我怀疑他就是不想给职工伙食补贴。”
顾兵骂道:“原来高庆奎在那个时候,就不是个东西。”
周安东冷哼一声:“他这辈子就只能死在里面了,也算是报应吧。”
顾兵点点头:“既然没什么想吃的,就去德克士吧。”
“行!”周安东上了自己的车,顾兵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。
到了太阳广场,外面依然是排着队,但没有刚开业时那么夸张了。
周安东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,就跟顾兵进了店。
一进来,他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,穿着牛仔裤,花衬衫,留着长发,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花蝴蝶的小青年,拿着一束玫瑰花,站在周安琴面前。
而周安琴正满脸通红的说着什么,因为周围很嘈杂,一点都听不清。
“我艹!”周安东脱口骂了一句,刚要过去,就被顾兵拦住了,“你干什么,都什么年代了,小琴有自由恋爱的权力。”
周安东气得骂道:“放屁,你快点放开我。”
顾兵嘿嘿的笑:“那么多人看着呢,安婧也在呢,你还怕小琴吃亏?”
周安东想想也是,气一下子就消了不少:“放心,我不揍那小子,放开我。”
这时,周安琴突然看到了周安东,急忙对那个男孩说道:“你快点走,我哥来了,他会打死你的。”
男孩一梗脖子:“我在追求自己的爱情,又不犯法,他凭什么打我。”
“因为我是他哥。”周安东走过来,听到男孩的话,本来已经消了火气,腾地一下又上来了,“是不是你,总是来骚扰我妹妹?”
周安东抬腿就是一脚,踢向男孩的屁股,但被顾兵拉了一下,没踢到。
见到气急败坏的周安东,安婧噗嗤一笑,对男孩说道:“你还不快点跑,他真敢打断你的腿。”
周安东黑着脸,撸胳膊挽袖子的模样,男孩还真有点怕了,把手里的花塞进周安琴怀里,向后门跑去。
跑出一段距离,感觉到安全了,停住脚步,回头喊道:“我告诉你大舅子,我对周安琴的爱,就像刮着台风的大海一样汹涌,世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,你也不行。”
“我艹!”周安东一把抢过,旁边保洁手里的拖布,抬脚就追,“你个小王八蛋,还刮着台风的大海,看老子的定海神针,我一下戳死你。”
男孩一见不好,转身,撒腿就跑:“大舅子,有能耐你把拖布放下,咱俩单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