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太脏了,不配见到太阳。”
薛锦兰一下子踢了什么东西一脚,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。
磁带放到尽头,乔知语擦了一把脸上的泪,仍旧是一只手按下按钮,取出磁带,拿这第五卷磁带,放进去,继续摁下播放键。
祁湛行却制止了她的动作。
乔知语抬眼看向祁湛行:“放开。”
“你保证接下来不会再流眼泪。”
祁湛行一向纵容乔知语,此时见她的表情,也知道自己拦不住,或者说不忍心去拦。
所以,只能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照她这么个流泪法,怕是要哭瞎。
“好。”乔知语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。
祁湛行松开了手。
乔知语按下播放键,第五卷磁带,是薛锦兰的独角戏。
“你怎么了,苏茗秀?苏茗秀?你在干嘛啊,你干嘛啃桌子啊?”薛锦兰夸张的声音对着苏茗秀叫道,“你不是真的疯了吧?我还以为你在装疯呢,是装疯吧?你倒是说句话啊。”
“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啧啧, 还什么帝都第一名媛,让他们看看你这幅样子,谁还认得你?蒙头垢面,流着口水,歪着脑袋,像个傻子一样。别对我傻笑,神经病!”
“你说你孩子都还没出生呢,就这么疯了也太不合格了吧,你的母爱呢?你不是一向圣母心吗?”
说到最后,薛锦兰都说乏了,没了声息,这卷磁带就这样结束。
第六卷磁带,亦是如此。
“我今天出去聚会,看到方先生了,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,他让我忍耐,我又怎么忍耐?”薛锦兰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地伤心,“你说你变傻了也挺好,再也不用叨叨逼逼地跟我说些大道理,还能听我说说话。”
“你之前劝我说乔维钧多好多好,我那时候心里就想,你觉得乔维钧好你怎么不嫁过去啊?还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?现在你沦落到如今的地步,你说说,谁还会要你?谁还敢要你?恐怕连上了你的乔维钧都不愿意要你吧?”
“啊啊啊!啊啊!”
苏茗秀发出了一串音节词。
“别吵!”薛锦兰敲了一下栏杆,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声音,“怎么我一提乔维钧你就有反应?难不成你还别他上出感情来了?苏茗秀啊,那就是贱蹄子一个,早知道我就成全你们两个了。别说,你们也挺配的,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女一表一子配狗,天长地久!”
“够了,我不想听了。”乔知语突然按下了开关键,疲倦地说道。这卷磁带还没有放完,她却没了听下去的耐心。
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,只是在开始听薛锦兰的独角戏时,眼泪便不再流了。
她不知道是自己向祁湛行的承诺起了作用,还是她仅仅是对苏茗秀的遭遇感到悲痛。
可能对畜生薛锦兰,除了干干净净地一个恨字,便再无其他。
祁湛行没有说话,他主动拿出录音机中的磁带,把桌上的这些证据都一一收好,放回盒子里。
乔知语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祁湛行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