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片刻后,乌天拿起那本小册子,举手起誓。
“今日以天地为见,我天巫族神巫乌天,以族人性命为誓,从今往后以郎镜迟小鱼为主,绝不背叛。若有背离之心,天巫族,将再遭灭族,从此无人!”
话音落下,半空中有一阵低低雷鸣。
转瞬即逝。
盛博嘴角抽了抽。
见纸人张满意地点点头,便凑过去问:“那前辈,我需要起誓不?”
纸人张却没理他,只是说道,“这枚古镜的来历,与我说一遍。”
盛丰连忙上前,纵使他活得比纸人张不知多了多少年,可面对这无端威严的男人,还是禁不住有种伏低做小的感觉。
赔笑说道,“乃是一座古墓起来的。传说是清朝留下来的东西,却不知为什么会被冤魂附上了。”
盛博在旁边插了一句,“前辈,我们要怎么把他们救出来?”
纸人张摇摇头,“无需救,郎镜自有办法脱身。”
盛博愣了下,“那小夫人呢?”
纸人张眉头一皱,“两人还未成婚,叫什么小夫人!”
盛博脖子一缩。
又听纸人张说道,“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她。若是那罗盘能到她手里,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,只怕……”
盛丰毕竟年纪大些,听他这话,就觉得有些不对。
迟疑了一瞬,问道:“迟大师莫不是……会有危险?”
纸人张看了看面前三人,默了片刻,开口,“她被后卿的魂魄附体了。”
盛博盛丰齐齐瞪眼,不敢置信。
乌天拿着册子僵住——难怪刚刚先不提救迟小鱼,也要先逼迫自己起誓认主了!
迟小鱼,竟然被后卿的魂魄附体了?!
那个令天巫族陷入灭族为难的后卿!!!
……
古色古香的民国街道上。
郎镜耳边一阵蜂鸣,脑子一阵刺痛。
等再缓过神来时,对上迟小鱼依旧清爽干净的脸庞时,却又莫名觉得这张脸上的笑意,无端生出了一丝邪恶的诡异。
他皱了皱眉。
迟小鱼却伸手不安地扶了扶他的胳膊,柔声问:“二哥,你怎么了?你刚刚说要给我看什么?”
郎镜还在想,是不是会有个声音,在耳边继续教自己怎么做时。
身体却脱离意识地,自己开口说道,“哦,在那边,你随我来。”说着,竟还主动牵住了迟小鱼的手。
郎镜心下一沉。
现了自己拉着迟小鱼的手臂袖子,竟然也是一套民国服饰的立领中山服。
微微皱了眉。
两人随后穿过那形形色色的民国时代长街,有街边卖报的小童,满脸乌青。
有端着香烟盒子的少女,嘴唇紫。
窈窕的歌女,挽着肤色不同的外国人,娇笑软语。有的头上一个窟窿,有的五官扭曲模糊。
郎镜一路随着自己身体自动的动作,观察着四周。
才意识到——这是一条死街,完完全全的死人死魂徘徊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