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镜温笑,朝她挥了挥手,“下去小心车。”
迟小鱼抿唇,握了握门把手,弯腰下车。
郎镜一直目送她走进小区里,转了个弯不见了。
脸上的温和才渐渐归于平静,看了前头郎腾一眼,低声问:“为什么不问?”
不问到底是谁害了南安寺主持,又是什么人,把他弄成那副死无全尸的模样的。
郎腾被他看的后脑勺凉气直冒。
讪讪笑,“二哥,我可是你亲弟。有了媳妇忘了兄弟,重色轻弟!我抗议!”
郎镜摇头,“不要对她用那些心思。”
郎腾连忙摆手,“不敢不敢。我是真没想问,那人一看就不是正常人,我问了,就跟公安这边挂了钩,上头问不起来,免不了会牵扯到小大师。到时候打扰到小大师清修,也是不好。”
郎镜看了看他,叹气,“多谢你有心。”
郎腾偷偷地松了口气,“说的这什么话,都是一家人啊!”
见郎镜含笑,也忍不住笑了起来,“二哥,你以前在我跟前儿,可从没这样笑过。真好。”
郎镜一愣。
又听他道,“我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感激过咱家十八辈祖宗过。”
郎镜差点破功,这熊脱脱的什么话。
“多谢他们啊,一直积福积德,才叫咱家如今,能碰到小大师这样的福星。”
郎腾说着,竟微微有些哽咽,“二哥,我从前见你,都不敢像今天这样亲近,怕你有负担。也不敢叫自己受伤,生病了也不敢说,就怕你误会说是自己的命格所影响的。”
郎镜彻底怔住。
“可今天啊,小大师非但没说你这命格有什么不好,还说你能帮着斩妖除魔什么的。上回我还听大哥说,你比那什么门神还有用,是个能避除邪秽的大护身符,他还跟你说了一下午的话!你都不知道,我心里多高兴啊!”
郎腾回头看郎镜,脸上又是笑,却眼角泪光泛起,“二哥,以后,你就不用再顾忌那些了。对着我们一家人,想生气想大笑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,我也可以想喝酒的时候就去找你,看上哪个妞了,找你帮忙,跟人炫耀你是我哥,你给我涨面儿,好不好?”
郎镜本来满心酸涩苦涨的,听到最后,失笑出声。
重重地一拳砸过去,颤声笑,“好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迟小鱼懒哈哈地爬起来,抓着头正一边看郎腾过来的资料一边刷牙,门上就是‘咣咣’响。
开门一看,姚可可。
姚可可一脸嫌弃地拿手点她满嘴的泡泡,“真把自己当条鱼啦?还能不能有点大师形象?嗯?”
迟小鱼一脸无辜地刷刷刷。
姚可可瘪嘴,踢了鞋推开她,自顾进了门,四仰八叉地倒在沙上,有气无力地嚷嚷,“快给我倒杯水,累死我了。”
迟小鱼洗漱干净,给她端了水。
顺便打开桌上她刚刚放下的早餐盒,挑了个酸奶‘呼次呼次’地喝。
“你肿么啦?”又翻了个包子啃。
姚可可斜了她一眼,“还不是给你家那位总裁连夜做企划案,全公司加班到现在,你瞅瞅我这黑眼圈。”
迟小鱼啃完一个包子,啃第二个,“哦,你拿我的命理数换的企划案?”
“……”
姚可可僵直,收回腿,赔笑,“生气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