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小鱼照旧搬着小塑料凳和写着‘铁口神算’四个大字的黒木牌,找了一处天桥,放下黒木牌。
今日阴天,看着不出中午就要落雨的样子,所以天气闷热得厉害。
姚可可抢了迟小鱼的凳子,一脸的愤愤不平,“那个段磊,昨天送到警局,还敢满嘴喷粪,居然还敢说你是他女朋友,气的我大耳刮子啪啪就是几个,要不是方津拦着,我能废了他命根子。下作的东西!”
迟小鱼喝着冰红茶蹲在她身旁,无言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,“注意形象,美女。”
姚可可瞪了她一眼,“你记得去谢谢肖总啊。”
昨天后来的事情迟小鱼自然不知道,听了姚可可说,是肖晨跟警局打招呼,对段磊的刑罚可不算轻,有了案底,将来的前途可算是毁了。
迟小鱼对那种人渣毫不在意,倒是想到肖晨昨天给自己转的近七位数辛苦费,便掏出手机,惯例地给公益基金会匿名转账。
姚可可瞄了一眼,起身擦了擦汗,“行了,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,我去公司了,今晚方津说要请你吃饭,给你赔罪,你可不许不来啊!”
迟小鱼一笑,把手里喝了两口的冰红茶递过去,姚可可接过,喝了一大口,又塞回去给她,然后踩着恨天高,很有气势地走了。
迟小鱼揉了揉还有点痛的脚腕,坐下。
看着姚可可的n开进车流里,笑了笑。
“你……是算命的?”
面前忽然站了个人。
迟小鱼笑容未变,抬头,就见面前站了个身材微微福,年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。
穿着有点艳俗,不过双目清明眉宇周正,且面带焦色,印堂……隐隐青。
看来是遇到难事了。
于是点了点头,“阿姨是要算命还是问卦?测字,占卜皆可。”
那中年女子名叫张翠柳,家里前几年拆迁,有点小钱,就来龙都做点小生意,手里又攒了些钱。
正是顺风顺水的时候,家里却忽然闹出点挺吓人的事情。
她有心想找个高人来看看,可又没什么门路,怕遇到骗子。
今天正好到这附近办事,就见到那明晃晃的四个大字——铁口神算。
心头一动,连忙走近。
却看到一个静静秀秀的小姑娘坐在旁边。
一下子就像当头一盆冷水,可终究还是存了一丝希望,便试着过去问了问。
“我,我算命。”张翠柳瞅着这女娃娃,最多也不过十七八的模样,心里更加没底,“你这算一下子,多少钱?”
“三百。”
迟小鱼微笑。
这要是搁以前,张翠柳是断然不肯出这钱的,可她现在随便请人吃个饭都是大几千,又加上心里实在着急,便点了点头,在迟小鱼面前蹲下。
“那你给算吧。”掏出三百块,放在她手上。
迟小鱼收了钱,笑了笑,扫了眼张翠柳的面相,然后轻轻慢慢地说道,“阿姨是好福命相,不过前三十年,家道艰辛,受尽磋磨,夫婿脾气不好,膝下有一独子,后十年,家遇转折,攒金攒银,日渐富有,门堂丰裕,是么?”
张翠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面前的女娃娃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是高人啊?”
迟小鱼被她逗笑了,摇了摇头,又道,“阿姨的命道极好,若能度过如今这一难,将来必定子孙绕膝福寿满堂。”
张翠柳浑身一震,一把抓住迟小鱼的手,“你你你,娃娃,不是,大师,你能看出来我家最近遭了难?你帮帮阿姨好不好?多少钱都不是问题!”
迟小鱼被她一扯,后背的伤口又痛了几分。
抿了抿唇,拍她的手背,“阿姨,稍安勿躁,先把情况与我说说吧。”
她的声音素来绵软柔和,配着那双含笑的双眼,让人望之,满心的焦苦,都会不由自主地安宁下来。
杨翠柳深吸一口气,颤着嗓子,开口,“大师,我家新买的门面房,闹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