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德仁苦笑道:“张道友,你已经得罪了五派,他们可不会放过你。你不加入星月门这边,就意味着要独自面对五派筑基修士的围攻。虽说道友战力超群,但在那等凶险的环境中,难免有所纰漏。”
张元敬闻言色变,沉思片刻方才说道:“劳道友,贫道很想知道,此次玄阴洞开启到底有何玄机,为何六派紧张如斯?”
劳德仁显然早料他必有此问,开口便答:“乃是灵脉之争!”
“灵脉之争?”张元敬愕然,完全想不到玄阴草与灵脉有何关系。
劳德仁道:“不错,就是灵脉之争。道友应该知道,星月门原来坐拥大灵穴,乃是南域大宗。后来,因为一条主干灵脉壅塞,灵穴等级下降,元婴难出,这才降为中等宗门,与五派平齐。如果说,星月门有机会打通灵脉,恢复旧观,你说其余五派会是什么反应?”
“难不成玄阴洞直通星月门的大灵脉?”
“那倒没有。玄阴洞深处,有一只精怪,即一株玄阴王草,此草疯狂吞噬灵脉中的阴元力,导致灵脉阴阳不调,淤塞不通。星月门的目的,就是要将这王草斩去。只要没有这王草作怪,灵脉慢慢地便会恢复旧观,如此星月门可重归大宗之列。”劳德仁果然不愧是消息灵通之辈,连这等隐秘都知晓。
“玄阴王草?什么实力?”张元敬皱着眉头问道。草木金石之怪,谓之精怪,极为罕见,每一只都十分强大,而且具备奇特的天赋之能。
劳德仁微微露出尴尬的神情:“这个,元婴初期吧。”
张元敬当即眼皮一翻:“道友莫非说笑,多少筑基修士能对付一只元婴精怪?”
劳德仁干笑两声:“道友莫急,这玄阴王草也有天敌,据说在王草附近还有一只精怪,专为吞噬王草而生。星月门打的主意,就是帮助这只精怪,让其去吃掉王草。而且,我们加入星月门一边,也不是去干这个事,而是替他们阻击五派修士,防止他们捣乱。”
张元敬一听,这活儿也是无比凶险,遂问:“不知有多少散修加入星月门这一边?”
劳德仁犹豫两息,方才说道:“这事劳某也不瞒道友,人数肯定不如五派多。先前劳某鼓动筑基后期修士抢夺玄阴令,十几年间,倒也有近二十人成功。不过,五派的反扑也凶得很,尤其是近十年来四处截杀,又将令牌夺回半数,如劳某这等成功抵达仙城的只有九人。
“星月门十年前布令招募筑基大圆满修士,得了十二人。然而,三年之前,一个投靠五派的筑基大圆满被人暗杀,引发一场暗杀风潮,短短一年内有十六人身死。其中六人属五派,十人属星月门。所以,加入星月门的散修,现在只有十一个。
“但是,道友须知,星月门中还会有二十名修士会进入玄阴洞中,总数虽比五派略少,却功法相合、号令统一,实力反而更强。”
劳德仁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而且,加入星月门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,只要活着出洞,不论采没采到玄阴草,都可以凭五派修士人头换取中品悟神丹,两颗头一枚丹。”
张元敬捧起手中香茗,轻轻呷了一口,望着一脸期待的劳德仁说道:“劳兄,你不会以为凭十一、二个人,能对付得了五派的四十来人吧?”
劳德仁当即摇头:“劳某或许有些自大,但也没有狂妄到这个地步。实是那玄阴洞中地理特殊,洞道四通八达,空间又颇为狭小,人数一多,挤在一起,反而添乱。
“所以,无论哪派,都是以少则三四人、多则七八人为一队,身上携带互可察知身份的信物进入洞中。遇到实力较弱的,便可出手灭杀。遇到实力强的,也可利用地形躲避和脱逃。”
张元敬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贫道听劳兄的意思,你们这些人进入玄阴洞中,便只做一件事,即寻五派修士杀之。可是如此?”
劳德仁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采集玄阴草也是为了换取悟神丹,还不如杀人来得更容易,而且换的丹药品质还更高。”
张元敬想来想去,觉得此事还是大有不妥,一者十分凶险,五派修士铆足劲要与星月门对着干,必定准备充足,哪是那般好杀的;一者此人曾多次说玄阴洞中有大机缘,此时却只字不提,显见所言或许非假,但必定有所藏头漏尾;一者牵连太深,他被视为火鸦道人后辈,如对五派修士大开杀戒,等若逼迫火鸦道人走上绝路,与五派彻底撕破脸皮,这个因果太大,非他所能承受。
思量半晌,方才坚决地说道:“劳道友可知贫道与火鸦前辈的渊源?贫道若加入星月门一方,五派必定把账算到火鸦前辈头上,岂非恩将仇报!此事贫道不能为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