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,恐怕不合规矩吧?”诏令一出,郡城顿时又炸开了锅。
丹阳郡守是丁向中没错。
可郡守重伤,那也还有长史在。长史一职,便是郡守副官。郡守出事,理应由长史暂领郡城大小事务,如何能让世子暂领?
“你好好看清楚这道诏令。”诏令甫一张贴,就有诸多郡民争相围观。质疑声一出,就有人冷声提醒。
众人再往下看,诏令交代昨夜潜入侯府的刺客,不仅重伤了威远侯,还刺死了府中囚禁的鲛人。
那人心里奇怪,诏令到此已经算是结束。后面都是些官话,无非就是郡城凡有人提供刺客行踪者,赏金百两之类言辞,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之处。
“你看看诏令下面的大印!”旁人提醒。
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,纷纷去看那方大印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!
诏令大印竟然不是郡府官印,而是大周国师府的官印!
“老天爷啊!”围观的众人就差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,“竟然是国师府的大印?!如此说来,咱们大周的新任国师就在咱们郡城?!”
丹阳郡城瞬间沸腾。
而此时,一辆马车已经停在白泽他们所在的客栈门前,驾车之人一身蓑衣,可仍旧掩盖不了她的天人之姿。
来人正是平安镇悦来客栈的老板娘,风翎儿。
马车一到,白泽和余幼薇便扶着龙叔下楼,径直登上马车。
可到了车上,蓑衣剑客却死活不肯进到车厢,竟是要和风翎儿一样坐在驭位上驾车。
“龙叔,你身上有伤,淋不得雨。”余幼薇温言相劝。
那蓑衣剑客固执地摇头。
风翎儿乜了他一眼,说道:“姑娘让你进去你就进去,正好姑娘和这小子共处一室,我还不放心。”
聋哑剑客读懂了女子的唇语,迟疑片刻,终于进了车厢。
另一边,白泽只是笑,余幼薇却是耳尖泛红,嗔怪道:“风姨,你说什么呢?”
风翎儿只哼了一声,挥动马鞭,驾马驱车,出了城门,直奔平安镇而去。
夜雨连天。
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,即使一身蓑衣,可雨水还是很快将风翎儿浑身都湿透。来时顺风,马车有雨檐,倒是没什么。可回去的路是逆风,风雨扑面而来,驾车的女子冷着脸,浑身都是杀气。
白泽很尴尬。
他不知风翎儿身上的杀气是针对他的,还是纯粹因为淋雨心情不爽。
龙叔规矩地坐在马车一角,闭目调息。
余幼薇冲着白泽瘪嘴,满脸无奈。
白泽见她模样可爱,忍不住咧嘴无声地笑。
青鳞在女孩怀里爬呀爬的,时不时回头看白泽一眼,尾巴摇来摇去。
白泽严重怀疑这摇尾巴的动作是他那吵架天下第一,打架一秒就怂的五师兄教的,不然哪有玄蛇没事儿一直摇尾巴的?
这分明是狗狗开心时的标志性动作。
一句无话,后半夜的时候,马车终于到了平安镇。
一行人赶到悦来客栈,自是分别。
龙叔自己住一间,白泽目送余幼薇和风翎儿离开,那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经过白泽身边时还不忘冲他冷哼一声,看都不看他一眼,拉着余幼薇的手就往房间去。
“我这是招谁惹谁了?”白泽心道,无奈耸肩,也往自己的房间走,准备洗漱一番睡大觉。
另一边,风翎儿拉着余幼薇一进房间,浜的一下就把房门锁上,一边脱衣服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。
“风姨,你这是怎么啦?”余幼薇有些怂了,“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?”
“我吃了你?”风翎儿越说越气,把还在滴水的衣服往地板上一扔,啪的一声响,人却只着几乎是贴在身上的里衣往房间里的恒温浴池那边走,气愤地泡在浴池里,咬牙切齿,“我是恨不得吃了你!可你不是已经被那小子吃过了吗?”
余幼薇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抿唇,心虚不已。
“龙叔那个死脑筋看不出来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?”风翎儿登的一下又从浴池里站了起来,撸起袖子就要找白泽干架,“不行,老娘我咽不下这口气!今天老娘非要废了这色胆包天的死小子!”
“风姨,风姨,您别冲动啊!”余幼薇见势不妙,赶紧小跑过去把风翎儿又按回浴池,“消消气,消消气。”
风翎儿哪能消气?她瞪着眼睛盯着余幼薇的嘴唇看,语气凶狠,“你老实交代,除了这里,他没……”
“没,没有!”余幼薇整张脸都红了,着急辩解,“绝对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