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唐由于其建都长安,对东面的扩张实际上已经到了极限,其本身对朝鲜半岛并没有太大的欲望,其军事行动是为了打击高句丽这一地区霸权,以免其坐大后对河北、山东州县造成威胁。
所以新罗对百济州郡的侵吞蚕食大唐其实是不太在意的,毕竟那也就是些羁縻州、本土之外的缓冲区罢了。但如果新罗对消灭高句丽这个大战略敷衍了事,甚至暗怀异心的话,那唐人恐怕宁可引狼入室也要先灭了新罗这个反骨仔。
这也就是金仁问先前说的自己尽心竭力为大唐效力,新罗自然安康的道理,因为他越是对大唐忠诚,大唐天子才越信任他,他才能在关键时候为新罗辩解,否则上次就是灭顶之灾了。
“二弟的意思寡人明白了!”金法敏点了点头:“请放心,无论如何寡人都会把粮食运到平壤的!”
“如此就好!”见金法敏终于松了口,金仁问也松了口气:“兄长,父王的灵柩在哪儿,请让我去祭拜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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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小石堡几乎完全荒废,就好像石堡不远处的墓地一样,荒草萋萋,荆棘遍地,在时间面前,坚固的石头也无法与其抗衡。
袁飞穿着一件单衣,用羊角锄挖开泉眼中的淤土,这泉眼并不大,但足以灌溉石堡下那片肥沃的谷地。
作为自己服务的回报,王文佐将这座小石堡和这个小山谷赐给了袁飞及其一族之人,当拿到地契时,这个坚强的男人泪水盈眶而出,沾满脸颊。
终于,泉水喷出,溢满石池,然后顺着早已清理干净的渠道向山下流去。袁飞放下锄头,擦去额头上的汗水,他捧起泉水喝了一口,山风吹拂在他的脸上,带着春天特有的湿暖气息。
谷地里族人正在忙碌,他们正在挖开烧荒过的土地,播下种子,有人在后山坡砍伐木材,准备建造房屋,石堡虽然坚固难攻,但若论舒适方便,还是低处的木头房子舒服呀!
傍晚时分,袁飞坐在篝火旁,母亲正在为两个弟弟和三十多个族人舀粥,虽然白日的劳作极为繁重,但无人抱怨。
依照往日的习惯,母亲是最后一个为袁飞舀粥的,但与过去不同的是,即便是最淘气的幼弟,也没有发出声音,而是强忍住食物的诱惑,默默地等待着兄长拿起筷子,每个人都知道此时的袁飞已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人物了:为将军奋战立下功劳、被赐予土地、堡垒,放在过去,像这样的老爷经过时,他们都只能跪在路旁,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尘土之中,不敢仰视。
晚饭只有豆粥,但每个人都吃得十分香甜,当男人们吃完,准备去草棚里休息时。袁飞叫住了两个弟弟:“等一会!”
少年们停下脚步,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兄长。袁飞走到木材堆旁,找出三根大约小臂粗细,三米长的笔直枝干,用匕首将枝叶削去,走到弟弟们面前,塞到两人手中:“今晚有月亮,我教你们怎么使长枪!从今往后,你们两个就是我的郎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