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之前到了云长兄那里,听说还在并州,玄德公也知道了这件事,那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小女现在的情况?在并州日子过得怎么样?近来有没有瘦了?想不想家什么的?”
啧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就连威武天下的战神吕奉先,在这种时候也只是像个单纯的父亲,在关心着自己的孩子,他或许不会表达,也不会有太多关心的行动,但是其实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。
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,更何况吕奉先这家伙就是个情种,他对世上所有人的感情都很有限,但是他唯独对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有办法做到冷血。
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把对其他人的情感都投注到了老婆孩子身上。
陈琛笑了笑,这件事巧,他当时还关注过呢。
“温侯放心,令爱在并州挺好的,云长的报告中还经常提到吕姑娘呢,吕姑娘对太原的很多机构事物都挺好奇的,在太原里先试了个遍,现在跑到太行书院去,现在该叫并州书院去进修了。书院里氛围挺好,虽然云长劝了好几次,但是吕姑娘还是选择在书院担任孩子们的武学助教,在教导孩子们......”
陈琛说到这,不自觉地瞥了吕布的方天画戟一眼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。
吕玲绮明明拿的是红缨枪,但是在并州书院里却是教孩子们方天画戟。
这有何用意不言而喻了吧?
吕布自然是察觉到了陈琛的这个眼神,释怀地笑了笑。
“没什么,只要她开心就好,那到时候我可得先去并州书院看看。”
吕布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陈琛突然想到点什么,靠近了吕布,突然说了点事。
“说完这事,温侯,我倒是有一不情之请......”
阎仁这回没有听到他们两人在说什么,只见吕布朝着陈琛点了点头,就策马离开,原本算是浩浩荡荡出城的队伍,现在就只剩下了陈琛这架马车了。
看来果然问完事情就不管了。
阎仁放下腿,继续驾车,接下来这路,以明秋卫总统领的直觉发誓,一定不好走。
“哒哒哒。”
果然,还没等他们的马车走出多远,前方就有马蹄声骤响,这声势迅疾,来势汹汹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
陈琛摇了摇头,果然还是有人会拦着,他临行之前,已经交代好关羽时间,让关羽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到边境处来接自己,最重要需要度过的路,就是离开长安到边境的路。
这条路上必然暗藏杀机。
只不过吕布的问题让他送陈琛出城十里,断掉了一批人的心思。
但现在还是需要面对在剩下这段路上的家伙。
单单靠着陈伯和阎仁,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走到边境。
“长生公子,倒是许久未见了,近来可好啊?”
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附近的空中回荡。
听到了这个声音,坐在马车中的陈伯似乎是被触碰到了神经线一般,整个人气势都发生了巨变,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,解开了车帘,警觉地环视着四周。
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身影。
“趴下!”
突然,车前的阎仁一声大喊,陈伯警觉地抓住了陈琛的后衣领,将他按倒在马车上。
一道剑光闪过,原本坚固的马车被一剑拦腰斩断,车顶被掀飞到了空中,马首从脖颈处滑落,这剑气,着实狠毒。
所幸是陈琛他们三人都没事。
马车是没用了,陈琛他们三人都已经抽出了长剑,退到了一起,这露天马车啊,才让他们看到了来人。
确实是老熟人了。
陈琛看到了这人的体态和动作,明白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。
“王越老儿,你怎么又来找我麻烦?”
陈琛负剑而立,丝毫不慌,而是当着王越的面先喷他一句。
陈伯此时警觉得像只野兽,当年他和王越对招,就已经明显落于下风,现在他的身体又衰老了几分,怕是只能够帮少爷支撑一会。
“少爷,温侯应该还没走远,待会我拦住他,让陈伯护你去追温侯。”
阎仁眯起眼,长剑的剑锋对着王越。
“先帝猜的没错,长生公子果然是个祸害啊。”
王越摇了摇头,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陈琛他们在他面前大声密谋,在他看来,以他的实力,已经足以灭杀他们三个了。
他原本应该是要待在刘辩身边的。
但是在接收到了陈琛竟然离开了邺城,观察之后是要前往长安的消息,王越就想到了可能陈琛是要去劝降吕布的。
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,如果能够在长安附近杀了陈琛。
在他看来,那是报了汉室之仇,
王越一直觉得,刘备是先帝看好的汉室栋梁,将来是能够以汉室宗亲的身份匡扶汉室皇族的人才。
可是在陈琛的引导下,刘备越走越偏,他治下的改革出现了很多违背先帝想法的事情。
这些事情透露出来的情报,只有一个,那就是刘备要么是要废帝自立,要么就是要推翻祖制。
这一定是陈琛这个妖孽作法,只要杀了陈琛,刘备若能醒悟,那他会护送少帝到邺城去重建大汉,一下恢复半壁江山。
若是刘备不能醒悟,那也能让吕布和刘备交恶混战,曹操就能抓住机会带兵出征。
那自己也能让少帝乘虚而入,攻占曹操的后方,让少帝自立。
王越可真是一个理想家。
他不懂政治,也不懂军事,更不懂百姓,他只以大汉皇室为中心,可他不知道,皇室从来不等于汉室。
“动手!”
不想多废话,王越高喝一声,手中的长剑再度挥起,他的身后跃出了数十道身影。
这埋伏,真的很到位。
“长生公子,总有人说你是天上星神降世,那我这就用我悟出的无上剑道送你归天。”
王越也是个幽默人,手中长剑高举,气劲凝聚,那剑光凛冽,似能破开苍穹。
这种锁定的感觉,应该是没法躲没法跑的。
除了挡,没有任何办法。
陈琛的额头冒出了一些汗,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能不能够挡下这一剑。
在他身旁的陈伯,浑身的寒毛都立起,他的眼睛开始出现了浑浊之色,身上的气息开始有危险的倾向。
陈琛察觉到了陈伯状态的不对,伸手握住陈伯的手臂。
“陈伯,相信我。”
“好的,少爷。”
陈伯隐藏在衣服之下的纹路,方方被激活一块,便又安静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