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皇帝一定会榨取沈奕昀身上所有可以利用的价值。
她与沈奕昀想除掉皇帝这个有力的对手,皇帝何尝又不是如此?双方算计,且同时防备着,看来他们往后还有的耗。
云想容在等待的时候,闽王的卧房,放下幔帐的架子床里,沈奕昀与闽王相对而坐。
“义兄,若现在起事你约莫着咱们有几分胜算?”
闽王苦笑,压低声音道:“若真刀真枪的动手,我有六成的胜算。只是我若动手,也是名不正言不顺。你要知道,历史上哪一次的起事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是行不通的,就算是谋权谋利谋一己之私,也一定要给自己冠上正义的帽子,举着正义的大旗才能行。”
“义兄说的是,打天下容易,可打下天下之后如何守住江山却是个难题,何况还有天下悠悠之口。咱们大周朝历来重文轻武,天下读书人多了,私底下明面儿上议论的也就多,这些人若是利用的不好,将来有可能会生出正变来。”
“所以我才一直在犹豫。”
闽王叹息着,半晌方道:“我是个粗人,没有你心思细,默存,你说眼下咱们该如何?”
终于问道了这个。
沈奕昀正色道:“眼下义兄不论做什么,也都不是为了上头那个位置了。别人或许不知,可我是知道的,义兄早就手握重兵,且当年又被议储,风头鼎盛,若不是后来出了变故,上头的位置也轮不到现在的人坐,所以义兄如果有歪心想要争夺那个位置,早就动手了。如今你做什么其实也都与我和六儿相同。为的是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能过活下去罢了。开始,要想活下去,眼下也不那么容易,咱们已经被逼着走上了绝路,不能回头了。”
闽王素有豪爽侠义的心思,沈奕昀的一番话正说到他的心里去,他便点了头,叹道:“若不是皇兄多疑猜忌,我这会子还在沿海杀倭寇呢,程明洪那狗腿子不是块打仗的材料,本来一个月打得完的仗他能给拖拉三个月,把福建沿海交给他,我是真不放心,也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义兄有报国之心,可旁人也有猜忌之意。”
沈奕昀的话,让闽王心下十分沉重,二人默然。
许久,沈奕昀才复又道:“皇上禁足太后,赐婚尉迟与长公主,情况已经显而易见。若皇上真的盯准了马家,马家就要危险了。”
他没说的是,其实注意力都放在马家,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但是沈奕昀也知道闽王与马家的情分,这话是断然不能说的。
闽王低垂着头,半晌方道:“容我再仔细想想。如今我被禁足,咱们要商议个什么也不容易。你这般来了,若是被皇帝的人抓到后果难以设想,她在家里估计也惦记着你呢,你快些回去吧。”
沈奕昀也知道事关重大,一时半刻也商议不出个结果来“那我先回去,义兄如果有任何消息,想法子来通知我。”
闽王颔。
沈奕昀便遮好黑色面巾,冲闽王一拱手,身子轻盈灵巧的如黑色的猎豹,撩帐子噌的一下窜身出去。眨眼就消失在屋里,若不是格扇敞开着,外头还偶尔有风吹来,吹的格扇吱嘎作响,闽王大约会觉得方才是一场梦。
他不由得惊讶于沈奕昀的轻身功夫。闽王自恃武艺超群,从前与沈奕昀也并非没有决斗过,在他印象中,沈奕昀的功夫虽好,到底也只是一介书生,力量和耐力都在他之下。如今看他的身手矫健,似身怀绝技的模样,竟是他低估了他!
看来皇兄对沈奕昀的忌惮也并非多余。此人果真是深不可测。如果他不是娶了云想容,与他站在同一个战线上,这样的一个劲敌,还是要早些除去的好。
思及此,闽王转念一想皇帝此时或许也有相同的想法呢。他就开始为云想容和东哥儿担忧起来。
她既然嫁给了沈奕昀,就要一辈子跟着此人,若是年轻轻的就守了寡,她可该怎么活下去?
闽王便打定了主意,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保全沈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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