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姿一想也是,笑着行礼退下了。
云想容就搬到了上房相邻的西厢房。
东厢自喻博经死后,就被拆掉翻建了,如今已改成了小书房,平日里孟方若不去外院的书房,也会在此处逗留一阵子。
云想容看着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地方,心中沧桑又欢喜。
她便拉着曹氏一同散步说话儿。
“……你表哥的婚事现如今是我的一个大难题。你瞧瞧,咱们虽然是商贾之家,可是银钱上不缺,不求取那些官宦千金,寻常书香门第还是娶得起的。可你表哥呢,一个都瞧不上……上次我逼急了,他竟然跟我说他有龙阳之好。你说说,这都是什么事儿。”说起外孙的荒唐,曹氏气的直摇头。
云想容闻言惊愕的眨眼,龙阳?亏楚晏想得出。不过也只有他这般潇洒性情的人才会找这种借口。其实她也该学学他的洒脱,只要有真正的实力,名声如何谁又在乎?
“外婆不必担忧,表哥的缘分还没到呢,焦急也于事无补啊。表哥走南闯北,见识的多,寻常女子自然入不得他的眼,且等等看就是了。”
曹氏摇着头,祖母绿的步摇晃动,散着奢华的光泽:“你与你表哥素来要好,寻个机会你也说说他。瞧你,如今都有了身孕,他却连个小妾都不愿纳,真是急死个人了。”
祖孙二人这会子已经绕着院中的huā坛走了四五圈儿,也都有些乏累了,就一同回了上房。
云想容去西边厢房卧房休息,曹氏则是去吩咐人备饭。
玉簪这时上千行礼,双手持呈给云想容一封信,道:“是龚掌柜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,说是夫人要的消息已经有了。”
云想容心头一跳,接过信封拆开,里头是简短的一段话:“承平伯沈默存,贞佑十四年九月二十封为右佥都御史,自任职后,每日打小朝会,解参奏圈地乱国之弊端,谏帝削藩。”
手中的信纸飘飘落地,云想容修长的柳眉紧紧蹙起,喃喃道:“怎么会是这样……”
怪不得他怂恿他离开京都。原来他让她避开的不只是刘嗪的烦扰,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。
他到底怎么了?为何升官这等事不告诉她?
为何升官后就一直在触皇上的逆鳞?他遇到什么难解的题了?
沈奕昀不是那种鲁莽的人,对于皇帝来说也并非什么大忠臣,可现在他却做不符合他性子的事……
云想容站起身,向前踱了几步。
“夫人?”玉簪担忧的扶着云想容的手臂。
云想容心下却有了些怒意,气那些为难了沈奕昀的人,更气沈奕昀在有困难时候不是与她商议,而是将她送走。
“你回一趟京都,亲口问伯爷一句话,‘你是打算亲自告诉我,还是让我自己去查’。”
玉簪不大明白,只往男女之事上想,想要劝说云想容,却又不好开口,只得应是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