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想容便与英姿回了卿园。将此事暂时搁在脑后。照常过日子,等着沈奕昀回来。
可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日傍晚,沈奕昀也该回来了。却是杳无音讯,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,他通常会遣小猴或是卫昆仑回府来报个信儿,今日这两人也不曾出现。
云想容开始焦急。
沈奕昀是信守承诺之人。说过的话必然会做到,没理由食言。况且他也知道她坏了身孕后最容易因一点小事想来想去,凭他的体贴,也不会不准时回来让他担心的。
云想容只告诉自己。沈四只是有些事不好解决绊住了。
一夜难眠。
次日清早,云想容原本希望张开眼就能看到枕边躺着那俊美的少年,会咕哝着将她搂进怀里央她多搂一会儿。
可身旁的枕头上并无凹陷的痕迹。沈四还是没有回来。
云想容不仅开始担忧,因他知道他的艰难处境,更知道前世他是做什么的,今生他在她眼皮子底下还好,若是不在眼前,她的心就似被人从胸腔里掏出来,切成一片片的放在油锅里煎。
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,写了一整日的大字,直到半夜三更时分,他还是没有回来,小猴和英姿也没有回府来传个信。
云想容终于再也无法坐视不理,在蜜合色的交领撒huā锦缎褙子外头又披了件水粉色的掐牙比甲,就带上英姿开了垂huā门,直往书房去。
楮天青的厢房内灯烛明亮,屋门大敞,似早知道云想容会来,见了她并不惊讶,起身道:“夫人请坐。”
云想容也不与他客套,单刀直入道:“褚丈夫请如实回答我,沈四到底去哪了,他有什么要紧事要做?如今他下落不明,我空悬着一颗心,还请褚丈夫告知于我,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,免得做了错误的决定。”
楮天青却是摇头,淡淡道:“夫人,若问四少爷从前的一些事,老夫人自然都知晓,且会知无不言厌恶不信。然自从上一次四少爷与您出去遛马被跟踪,您给他出了主意之后,四少爷的所有事情就不让所有人知晓了。四少爷对我们这些人的信任和关心从未改变,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只知道自那之后他的一部分事,且我们彼此之间也不会私下去探听对方知道的那一部分。这次四少爷出去是呆着昆仑和小猴,他们在办的事我是不知的。”
楮天青语气平和,眼神清澈,云想容打量片刻,却见他不像在说谎,而且如此谨慎的作为也的确是沈四的行事风格。云想容信了十层,道:“沈四到今日还未曾归来,我担心真如勒索信上所写的那样,虽然我知沈四艺高人胆大,身边高手环绕,但有句话叫‘人有失手马有失蹄’。我担心他如今真是在绑匪手中。”云想容缓缓抬头,看着敞开的格扇外漆黑的夜空,喃喃道:“我拿到这封勒索信,已有三日了。不知沈四会不会出事儿。”
楮天青也是方寸大乱。
沈奕昀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他到地下,也无颜面对承平侯了。
他生怕云想容抱着侥幸心理,道:“如今既不能确定四少爷到底是否落入他人手中,我们行事就要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,我想夫人与我一样,都不愿意用四少爷的生命做赌注。”(未完待续……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