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说完,皇帝已问:“怎么回事,直接说给朕听。”
那小太监哪曾见皇帝如此严肃,扑通一声跪下道:“回皇上,尉迟大人求见。”
皇帝一把扔了棋子,蹭的起身:“快传!”
“遵旨!”
见皇帝如此焦急,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下去了。
不多时,身着飞鱼服身材挺拔健硕的尉迟凤鸣,娃娃脸上带着微笑进了门,行大礼道:“皇上。”
夏辅国已在同一时间带领着宫女太监们一同退下,殿内就只剩下皇帝与尉迟凤鸣二人。
皇帝双手搀扶尉迟凤鸣,焦急的问:“如何了?”
尉迟凤鸣自信的笑道:“幸不辱命。”
“好!”欢喜的情绪从脚心开始蔓延,直窜到了心口,皇帝眼角都皱纹都在笑,一拍巴掌哈哈笑道:“你解决了朕的心头大患啊!快说说,当时场面如何?”
尉迟凤鸣道:“臣带了十多个人,在路边的林子里等候,等闽王经过时,制造声响引他带领亲兵脱离了队伍来到林中,待距离足够近时,臣就开了枪。臣带去的人与闽王手下并没交手,那些人见闽王胸口连中两枪,急忙拖着人去林子外,只留下少数人在林中搜索,臣那时已经带人离开林子了。”
“好,好,好!”皇帝拍着尉迟凤鸣的肩膀,道:“凤鸣,你明了比火铳射程更远更精准的手枪,已是一大功劳,如今又替朕狙杀了闽王,你说朕该赏你什么?”
“为皇上办事是臣的本分,哪敢领什么赏。”
“说的什么话,论功行赏,你当居功!夏辅国,去,叫那群狗奴才多做几个尉迟爱卿爱吃的菜,朕要与爱卿同用午膳!”
“是。”夏辅国垂退下。
尉迟凤鸣则受宠若惊行礼道:“多谢皇上赐宴。”
午膳用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,君臣二人畅谈甚欢。
皇帝已经有了三分醉意,笑着道:“朕知道你的心思,你不是喜欢云家的六丫头么。朕允了。”
尉迟凤鸣笑着为皇帝斟酒,心下腹诽:都嫁了人的,允个屁!
皇帝又继续道:“你爱怎么弄,怎么弄,别给朕弄出大乱子来就是了。”
尉迟凤鸣忙行礼道谢。不管怎么说,有皇帝一句话,他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了。
正当这时,夏辅国躬身进来,战战兢兢的叫了声:“皇上。”
“嗯?”皇帝慵懒的靠在椅上,昏昏欲睡。
尉迟凤鸣见夏辅国的模样,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,缓缓放下了珐琅彩酒壶。
夏辅国跪地道:“皇上,闽王率领三万兵马驻扎在京都城外了。”
“什么?!”皇帝惊愕张圆了眼,酒都醒了:“你说什么?”
夏辅国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,随后道:“外头的人如今都这样传,说闽王,闽王是路上遇到刺杀,受了伤,才带兵回来了。如今三万兵马照原样儿驻扎在京都城外,闽王则是进了城,领着百名亲兵直奔王府去了。奴才方才打探过,闽王是骑马入城的,没瞧出受了伤……”
“不可能!”尉迟凤鸣激动的跪倒道:“皇上,臣明明两枪都打在其胸口,断然无活命的可能!”
“那你告诉朕,为何他还活着!”
皇帝怒吼之下,夏辅国与尉迟凤鸣都只能额头贴地。
夏辅国已是惊出了满身冷汗。
尉迟凤鸣则是心念飞转,明明亲手打中了,人却没有死,只是受伤,且还能率领兵马亲自回来……
怎么会这样?难道闽王还有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之功不成?那可是手枪,并非寻常火铳。
除非闽王穿了防弹衣,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结果。
防弹衣!
他秘密的做了两件,一件自己穿着,另一件给了云想容。
难道是……
尉迟凤鸣的脸色瞬间铁青,他给了她的东西,她竟然转手就送给拼头!且还搅黄了他的差事!
皇帝可是将宝都压在他的身上,这差事办砸了,就好比皇上统共有一百万存款,让他去银行取八十万,可他把钱弄丢了,他又还不起……
皇帝老儿还不活吞了他!
尉迟凤鸣额头贴地,道:“臣办事不利,请皇上降罪!”
皇帝挥掌掀翻了桌子,恨不能立即杀了尉迟凤鸣泄愤。
杯碟落地,碎瓷惊的人心中虚。尉迟凤鸣背脊上冷汗流了下来,觉得自己已是命悬一线。且这个罪魁祸竟是云想容!
皇帝背过身去望着紧闭的格扇窗,他苦心隐忍多年,就图一置闽王于死地,想不到煮熟的鸭子飞了,现在还打草惊蛇了。以闽王的聪明,定不难想到他有嫌疑,否则不可能回京都后不进宫来,直接回王府去。三万兵马驻扎城外,他手里还有西北三十万大军的虎符降天锏。
这不是要他的命吗!(未完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