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想容冷静的摇头推拒:“不成,我今日不大舒坦。”
沈奕昀一愣,算了算日子,了然道:“我竟忘了。我这就吩咐人去给你预备红枣姜汤来。”
“亏你还看医书,晚上吃姜如吃〖砒〗霜,难不成你要害死我在娶好的?”云想容与他玩笑。
沈奕昀尴尬的咳嗽一声,他这会子脑袋热,的确是忘了。拉了被子来盖住二人,又询问了白日里宫中之事,也不知何时睡着的。
次日清晨,云想容起身时沈奕昀已出门了。也不知是否心里作用,还是昨日的恶心尚为消除,早膳时略觉得有些恶心,也是吃了腌梅子来压了压。
刚用到辰正,沈奕昀竟散衙回来了,身上还穿着官服,快步回了卧房。
“六儿。”
云想容正在吃腌梅子,被他突然而来的一声吓的险些整个吞下去,站起身问:“生何事?”
沈奕昀道:“才刚生了三件大事。岳父大人擢升为礼部尚书了。”
云想容蹙眉道:“父亲原本是吏部侍郎,官正三品,如今升了正二品,却是从吏部转到了礼部,如此明升实降,难不成皇上已开始不信任父亲了?”
沈奕昀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,并不作答。
云想容开始分析前后因果,最后叹道:“还多亏了义兄去云家搅合了一趟。皇上这会子八成觉得父亲与祖父都与闽王关系密切,从前能忍得云家做大按兵不动,现在却因为与闽王扯上干系而不得不先下手了。你且别说,让我猜猜另外两件事。”
沈奕昀颔,兴味的道:“你说说。”
“依着祖父谨慎的个性,父亲名升是降是最响亮的警钟,若是聪明些的,祖父为了保云家全族安危,定会向皇上表忠诚,我想,祖父十有八九会当殿告老。”云贤为三品参军。
沈奕昀笑道:“聪明,的确如此,祖父当殿告老请辞,皇上已经恩准了,往后祖父便在府中颐养天年,仍旧食侯爵之邑。”
“老夫人八成要哭了。”云想容噗嗤一笑。
沈奕昀轻推她的额头:“坏丫头,哪里有这样幸灾乐祸的。”
“我哪里是幸灾乐祸?这两件事对云家都只有利无害。若非如此,你哪里会一手操控事情如此展?”
云想容歪着头看沈奕昀,像是个等奖励的娃儿。
沈奕昀摸了摸鼻子,道:“你说什么,我哪有这个本事?”
“若不是你与义兄商议着,让他大张旗鼓的回去闹了一场,御书房里还表现和云家的亲昵,皇上会这么快忌惮云家?会调父亲的职?祖父又哪里会请辞告老?如今这事儿看来不好,云家地位仿若是一下从高台上摔了下来,可这才是明哲保身之法。就好比病灶,早些现,早些治疗,总比拖延到最后成了绝症,如马家那般治无可治的好。”
沈奕昀闻言,掐了下云想容的脸蛋“你呀,怎的就不是个男子。他们都未必有你想的明白。”
“我若是男子怎么给你生儿育女?”云想容下意识一句话顶回去,立即现说错了话。她心里记挂着有孕的事,所以开口就说这种话。
沈奕昀听的欢喜,就要来抱云想容。
云想容忙退后几步,正色道:“第三件大事,是否与福建倭寇再次横行有关?”
沈奕昀知道她身子不方便,也不好青天白日的逗她,只得坐下又倒杯茶来吃,点头道:“不错,义兄今日已接下圣旨,明日启程领兵三万平寇。”
云想容原本轻快的心情,一下子沉重下来。
缓缓在沈奕昀对面坐下,抿着唇不说话。
“你担心他?”
云想容诚实的点头,道:“毕竟刀剑无眼。虽然他久经沙场是老手了,可我总是觉得心里凉飕飕的。”
沈奕昀有些吃味儿“你倒是大度的很。”
云想容一愣,便明白他说的是从前闽王威迫她的那些事,坦然笑道:“过去的就过去了,还不行他改过?从前立场不同,做的事自然也不会考虑我的感受,可他自从强迫我做了他的义妹,就一直在尽兄长的义务,比我那些正牌的堂兄还要靠得住,总该功过相抵了。”
沈奕昀心里还是酸溜溜的,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,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尚且能如此豁达,枉费他两世为人,竟然连她还不如?沈奕昀也强迫自己放宽心。
玉簪在庑廊下道:“伯爷,夫人,闽王千岁来了。”
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,一同起身出去相见。(未完待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