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想容面色不便,只道:“公主说的话我不甚明白。若那位种了番柿的人是为心爱女子所种,大可以上门提亲就是了。为何他没有?还是说,他有不能提亲的理由?”
柔嘉长公主闻言面色一变,不能提亲的理由很明显,因为他喜欢的是有夫之妇!
柔嘉长公主失笑,道:“都说承平伯夫人是女中豪杰,今日一见果真不假,唇齿伶俐的很,头脑又清楚,竟噎的我不知该如何说了。罢了,我不过是个中间人,有什么事儿你自己与他说吧。”
说着话,长公主提着裙摆往外走去,却从帐篷另一侧走出一穿了细棉布湛蓝短褐的高大男子,正是尉迟凤鸣。他袖子高高挽起在手肘处,露出小臂结实肌肉纹理,手上拿着小铲子,双手沾了泥巴,缓步向云想容走来。
云想容蹙眉,冷淡的道:“凤鸣表哥,咱们去外面说话。”
她心中很是不快,想不到柔嘉长公主竟然会创造机会让一个有夫之妇与男子见面。
她若是呆在帐篷里,孤男寡女的将来可就说不清了。
尉迟凤鸣眉心紧蹙,道:“好不容易有机会好好说话,见了我就躲是什么意思?我长得那么像色狼吗?”
云想容回过头道:“我没有怀疑表哥人品的意思,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碍观瞻,传了出去对你我都不好。我们有话还是到外面去说吧。”说着话,她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。
尉迟凤鸣望着她提起裙摆小心翼翼走在泥泞路上,又拼命想要加快速度出去的模样,就好像躲着洪水猛兽,他内心里的沮丧与酸意无以复加,他对她的心意难道还不够吗?他早就与她说过,可以给她独一无二的幸福,可以承诺她不纳妾。可是她呢,甘愿嫁给沈奕昀那个小白脸做平妻与郡主共事一夫,也不愿意与他在一起。
古代的女人脑子都被驴踢了吗?!
尉迟凤鸣怒火无从泄,飞速窜上一把拉住了云想容的胳膊,手上的泥土在她衣袖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。
云想容猛然回头,并插的两根蝴蝶步摇打在腮边,随后于脑后髻摆动,光辉掩映着她又惊又怒的俏脸,更添几分容色。
尉迟凤鸣目光变的火热,“容容,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呢?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们那么熟悉,你为什么不选择我?!为什么要选择沈默存?你是那么聪明的人,那么懂得审时度势,以你的脑力难道想不到沈默存不可能给你你要的幸福?你后不后悔?如果你当初嫁给我,现在也不用认什么闽王做义兄,更不用瞒着沈默存搞那些勾当让闽王满意,弄的自己狼狈不堪。你后悔了吗?后悔了吗!”
尉迟凤鸣越说越是激动,原本笑容常在的娃娃脸上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。
云想容不可置信的长大眉目,摇着头道:“你在说什么?你到底在说什么!你怎么能这样想我!”她听懂了,尉迟凤鸣根本是怀疑她与闽王之间的清白!怒火沾油熊熊燃烧,云想容面红耳赤的质问:“你怎能有如此肮脏的想法!我与义兄亲如亲兄妹,我没有同胞的兄长,他对待我就跟自己的亲妹子一样,怎么可能做出乱伦之事,尉迟凤鸣,我真看错你了!”云想容用力掰开他拉着她手臂的手,转身要走。
可她才刚踏出一步,身子就被尉迟凤鸣从身后紧紧的搂住,背部靠上了他结实胸膛,陌生的男性气息在布满鸡粪味的帐篷中布满鼻端,让云想容抗拒的几乎想吐。
更无法接受的,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,现在竟然会怀疑她与义兄乱伦!她对他失望之极,也厌倦至极!
云想容挣扎,尉迟凤鸣收紧手臂,在她耳边道:“容容,我会对你好的,我会只有你一个女人,我不在乎你嫁过人,只要你悬崖勒马,及时和沈默存和离断绝关系,我会娶你,给你隆重的婚礼,让你风风光光嫁入尉迟家的大门,你从此不用在乎是否有平妻分走你丈夫的宠爱,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,更不用因为你的夫婿是罪臣之子而受人白眼。容容,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?我对你的真心你难道看不到吗!”
“你放开我!你疯了!”他的呼吸喷在耳边,他大逆不道的话让她气的险些背过气去:“哪有你这样的人,勾引有夫之妇,还能腆着脸说出这种道理来?!我生是沈家的人,死是沈家的鬼,就是死,也要跟沈默存死在一处!”
“迂腐!女人就该追求自己的幸福,你说你嫁给一个有两个老婆的男人会幸福吗!”
“你放开我!”
“不放!”尉迟凤鸣搂紧了云想容,她香腮红霞侵染,连诱人的耳廓和细腻的脖颈也红了,尉迟凤鸣忍不住去吻她的脸颊。她不是寻常的女子,一个能为前程认人做“义兄”的女子,必要时候是会懂得迎合的。他们现在在此处不宜出声响,如果引了人瞧见了,她就没脸见人了,她必然会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