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简去接t的时候,在路边的干果店买了一袋t爱吃的糖炒栗子。a城开始下雪了,风里夹着雪粒子,吹在脸上冷飕飕。好担心今晚航班情况。
时简坐在入口外面的椅子,时时刻刻关心着航空公司播报的消息,等得心急如焚,只能安慰自己,今年不会出任何航空安全问题
飞机足足晚点了3个多小时,终于平安着落。
时简立在出口,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走出来的人流,直到t欢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:“嗨!”
时简抱t,想到t一个人坐在飞机里,忍着眼泪问:“有没有害怕?”
“没有。”t坚定地回答,虽然他刚开始可能有点害怕,不过后面他一直和珈成哥哥聊宇宙的奥妙。对了,珈成哥哥……
t开始欲言又止。
时简也想到了t的行李,正要询问,不远处叶珈成拿着两件行李,走了过来。
明白了情况,该道谢还是要道谢,“谢谢照顾了t.”
“别客气。”叶珈成握着行李杆,望了望前方说,“天气不好,一起坐我的车走吧,我送你们。”
“不用了,打车很方便。”
这样的大雪,现在已经是夜里凌晨,机场出租车寥寥无几,但是队伍排得长长的。时简抱歉地摸了摸趴在栏杆上方的t,手机又响了。
时简还是抱着t坐上了叶珈成停在机场的车,告诉叶珈成她现在的地址。小姨家距离易茂置业太远,所以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公寓。
下雪路滑。叶珈成开车很慢,开到的时候t已经昏昏欲睡。时简狠狠心捏醒t,t也不娇气,很快摸摸自己的脸,准备下车了。
“你回去自己注意安全。”时简临走前,还是交代一句。
叶珈成跟着下车了,放在大衣里的手掌握成了拳头,默不作声地看着快上楼的时简,说不出话来,他现在连送她上个楼都要找理由。
“小狐狸……”脱口而出的一句称呼,太久没叫了,导致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。
时简转过头,回望。
叶珈成望着,他真的太久没有好好瞧瞧她,现时简真瘦了好多,那一圈下巴都没肉了。小巧的下巴抵在米色大衣的那一圈白色兔毛里,柔柔软软的。看起来,真像一只小狐狸。
“小狐狸……”时简也愣了好久,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,跟叶先生全然无关的小狐狸,同样区别了叶先生和叶珈成的不同。时简还是扬了扬唇:“我上楼了。”
“好。”
时简上楼了,叶珈成还没有离开。雪越下越大,纷纷扬扬,楼道外面的边边角角都堆满了雪,幽蓝的路灯投射下,一片雪亮,仿佛淌着冷色的月光。叶珈成双手放在口袋,走了两步,吐出一口白气,忍不住喟叹出声。
真是雪花纷乱迷人眼呵。
“柏林下雪了吗?”“如果下雪了,拍照片给我看吧。”结果,去年还是他忘了拍照,直接从柏林回来了。
“那我们明年一起去柏林看雪……”
今年,柏林都没有下雪,没想到a城雪下得那么大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永远欠着小狐狸一个承诺,无法兑现。
十几分钟之后,时简接到了叶珈成的电话。
“时简,你下来一趟。”叶珈成的声音有些怪异,像是压着某种情绪。
楼上,时简还没有做出反应,叶珈成的声音又响起,比之前正常许多,“你有东西落车里了。”
什么东西……时简下楼,看见叶珈成还等在车旁,她尽量轻松地问:“我什么东西落……”
话音未落,时简已经被拽进了叶珈成怀里,接踵而至是一个来势汹汹的吻,寒冷的雪,温热颤的唇,以及一颗纷乱到难以抑制的心。
猛的,时简推开了叶珈成,太多的画面让她没办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“情意”,尤其是那晚她看到的拥吻画面,冷着红眼睛质问一句:“叶珈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叶珈成没有说话,舔了舔咬破的唇,眼睛同样红红的。
时简只是觉得冷,身体里气流急促,说出来的话仿佛汇聚着冰天雪地里的寒气:“叶珈成,你是不是觉得我挥之即来招之既去啊?”
“难道甩了我两次不够,还想再甩一次吗?”
“我时简就那么不值得你叶珈成尊重吗?”
“……”
所有难过委屈悲痛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,时简一句又一句的质问,更像是一种宣泄,只是这样的宣泄,也是无力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,小狐狸。叶珈成终于平静道歉,上车离开了。不应该这样,可是又怎么会这样?他打她电话下楼,真的只想好好问她一句,好好问她一句:“他还有没有机会陪她去柏林看看雪?”
叶珈成想起分手之后,他和高彦斐说的话,“如果我和时简再谈几个月,我们可能就分不掉了。”
几个月么?可能都不用几个月,只要好好再谈几天。或者晚点上床,两人可能再也分不掉了,而不是变成了现在这样……
——
第二天,时简和t约定三章,带着t来总经办。t长得好看,又是一个绅士男孩,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,都大大地满足了她这个姐姐的虚荣心。
时简做事,t就趴在她的办公桌写作业,算着她从网上下载的国内数学题。t也不怕生,不管是张恺还是易霈,都是张恺哥哥,易总哥哥地叫着。
易总哥哥……因为她叫易霈易总,t跟着她在后面加个哥哥,就变成了易总哥哥。刚听到t这样叫自己,易霈都乐了。
然后易霈让t到自己办公桌写作业,外面办公室有些吵。
t很自然地跟着易霈走了。
时简来到易霈办公室,易霈两张办公桌,他和t各用一张。时简进来是想把t叫出去。怕t话有些多,影响了易霈。
果然,t只要做不出来,立马问易霈。她进来的时候,易霈正给t讲题,很有耐心的样子。
时简要带t出去,易霈笑着她:“难道我陪小孩说个话时间都没有吗?”
“如果我都那么忙,以后真是谁当我孩子谁遭殃。”易霈说笑着站了起来,一边说一边穿起了外套。易霈要去哪儿?时简不明白,t先说了起来,兴奋道:“我这题做好了,我们可以去堆个雪人玩。”
我们?t难道要求易霈带他去玩雪?
唔……熊孩子!时简不好当着易霈的面告诉t易霈很忙,只好笑着让t,看外面,“t,没有雪了,你看街上的雪都被运走了。”
她这样不允许,t有些沮丧。
易霈笑了起来,立在实木挂衣架旁,打住了她的话:“有个地方还有,一起去。”
时简:“……”
易霈说的地方,她知道,是易茂的顶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