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川见状,把石塌整理出来,再让梵殷躺在上面,衾影也帮忙简单收拾,很快凌乱的环境变的略微整洁。
“主人。
”银川来到玄洛身后,小声提醒道:“我到外面看着罢。”
衾影也跟着走了过来,“我和你一起,这里我检查过,没有别的暗门,周围又存在危险,一个人不如两个人。”
玄洛对着二人没有言语,只是点点头,算应了。
当房间里只剩下玄洛一个人的时候,盯着石塌上就如透明一般的梵殷前辈,整颗心都变的不安,甚至还有些害怕。
本以为是变数的梵殷,没想到也被算计在内。
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?
一想到鬼貅曾经附身浅言去做那些残忍的事,玄洛就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。
短暂休息的梵殷睁开眸子,看向玄洛问:“你在担心她?”
玄洛抿了下唇,“原来前辈晓得。”
“你这次来找我,便是因为她吧?”梵殷撑起身子,倚在冰冷的墙壁上,将那日在工厂外看见浅言的事告诉了她,也从玄洛的目光中看出,她已然知晓此事,“看来她目前安好。”
“恐怕也只是暂时安好。”玄洛实话实说,“在来这里之前,我还担心前辈会因为悬空镜的事不想见我,现在……”
后面的话就算玄洛没说,梵殷也清楚她要说什么,轻叹道:“没了五色玉,我之前聚齐的魂体,会在七日后烟消云散,现下的我,空壳一枚罢了,没什么见与不见。”
玄洛敛起眉,安静的坐在一旁,听梵殷把话说完。
“那日现鬼貅,我本想了结当年的恩怨,没想到她狡猾的厉害,消失的无影无踪,就在前几日,她竟和道蛊联手找到了我寄宿的五色玉进行封印……”梵殷后面的话说的并不完整,闷咳过后一行污血顺着嘴角流出,用手拭去冷笑道:“她果真狡诈至极,若面对面就算他们联手,也伤不到我分毫。好在我也有所准备,他们只能封印了五色玉,却找不到我。”
听着以上种种,基本清楚道蛊和鬼貅之间的关系,转言问:“前辈,可有什么办法帮您么?”
“道蛊拿走五色玉,自然是要帮鬼貅修复破损的魂体,以目前的你们恐怕很难做到。”说着这些绝望的事,梵殷的语气倒十分淡然,“说罢,你还想知道什么?”
玄洛见梵殷这么说,也没有再忍着,用最简单的方式,表达自己想知道的事。
“前辈,当年阴阳阁到底生了什么事,可否与我简单说说,还有鬼貅和道蛊的关系。”
“阴阳阁的事?” 梵殷声音淡淡,出神的盯着对面被人搬空的架子,许久许久,才轻叹一声,“阴阳阁是沐子卿亲手所建,因掌握天地脉络,可通鬼神,在那时不知拥有多少朝拜者,又让多少人畏惧……”
“那时?”在这个时间上,玄洛很想确认。
“周文王在位时,乃是阴阳阁的初建。”梵殷见玄洛不可思议的目光,淡然的笑了笑,“不过在我成为阴阳阁的一员时,阴阳阁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,灵堂内摆放着历代阁主的牌位,但只有冥殿和天殿的大祭司才晓得,阴阳阁的阁主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,而我所知的名字,就是沐子卿。”
对于这件事,玄洛垂眸认可,根据时间和历史慢慢推论,并进行了大胆的推敲,“依前辈所言,阴阳阁的建造模式,便是和周易六十四卦相结合,而天殿和冥殿,乃是‘易’的结合?”
梵殷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一点就透,反倒有几分欣赏,“没错。”
得到认可的玄洛,恍然道:“所以,梵殷前辈便是八卦黑色部分的白点,而鬼貅便是白色部分的黑点,两者拼凑便是周易八卦。”
原来史书上的记载并非谣传,只是没有找到关键的点罢了。
“鬼貅比我晚入阴阳阁,起初我并不欣赏她,因为此人行事作风过于狠辣,成为大祭司也是另有所图,无奈我的话,子卿并不想听。”说道这个人,梵殷面露惭愧的闭上了双眸,“其实我晓得,我们所有人在她眼里,不过一枚棋子罢了。而这枚棋子存在的意义,只要挥它本有的价值就好,而有一天棋子被对面的棋子围剿,她也不会有任何留恋,再找棋子代替便是。”
玄洛听见这话,目光微愣,很想告诉梵殷或许你在玉玲珑眼中不同,可这样的话,如今从她口中说出,多半会被认定为是安慰,不如不说。
“至于鬼貅和道蛊是如何认识的,我并不晓得,但我晓得一件事,鬼貅在外历练的那几年,谣传她收了一名闭门弟子,形式作风怪诞,很有她鬼貅的风格。”梵殷说着同时睁开了眼睛,“我当时听闻这件事,便让人暗中调查,无奈她藏的很深,我追查数年一直未果,就在前几日,他们找到五色玉封印时,我亲耳听见道蛊唤鬼貅师父,我才肯定道蛊便是当年被鬼貅收留的闭门弟子。”
没想到道蛊和鬼貅竟然是师徒关系,不过对于这种隐蔽的方式,她倒不觉得意外,因为幽冥的存在。
“梵殷前辈。”玄洛对一件事拿捏不准,打算问问梵殷,“鬼貅可擅长用降头术么?”
“你怎晓得此事?”梵殷扫了眼玄洛,目光带着一丝犹疑,“起初我们都以为她擅长蛊毒,却不知……她实则是一位降头师。”
得到准确答案的玄洛,眉头紧皱,暗暗的攥起拳头,原来道蛊和鬼貅早已潜伏在浅言身边这么久。
梵殷察觉玄洛的脸色极差,“怎了?”
“前辈……”玄洛用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,直问道:“何为命启?”
……
作者有话要说:下篇完,马上进入终篇。
……
托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