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…副院长?您怎么会来这里?”
看着门口那一抹威严的身影,南宫锦茵下意识就问出声来。
此时锦茵的脑袋被姬无双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,只留下一双眼睛烁烁地看向他。一身素白的里衣与那纱布相盛一色,越的显得她十分脆弱
望着眼前之人那单薄的身子,廖磬只觉得心中升起一丝苦涩。
时至今日,他才现,自己的外孙女在他人面前,从不愿喊自己为外公。
她是有多心寒才会这样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?
然而实际上,廖老头儿真的是想多了。
之所以南宫锦茵不在他人面前喊他外公,不过是因为他之前清冷的态度,被她误会成他不愿认自己而已。
看着两人那磨磨蹭蹭的样子,趴在门边上的沧月不屑地撇撇嘴。
廖老头儿的性子总是这么磨磨叽叽,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。看得他这个旁观者都恨不得踹他一脚!
正当他附议时,姬无双悠悠从门外走了进来。看到趴墙的便宜师父和前方那一抹身影,她冷冷地勾起了唇角。
“没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副院长也会做那爬墙之事呢,好好的大门不走,偏偏要跳墙进来。”
听闻身后毫不掩饰的嘲讽,原本就近乡情怯的廖老头顿时在自家外孙女的目光下涨红了脸。
这还不是沧月那个死老头教唆的么!
听闻自家徒弟满腔怒气,沧月当即溜进了房间里蹭起了水果。
“唉,廖老头,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!就算是着急也不能跳墙啊!万一我徒弟正在洗澡什么的怎么办!”
闻言,廖磬本就红一段紫一段的老脸当即绿了。
他还能再要点脸吗!
然而还不等他骂出口,“砰”的一声,原本抓在姬无双手里的鸡骨头瞬间砸在了沧月的脑袋上。
“为老不尊!”
清冷的四个字传来,一向皮比天后的沧月瞬间脸上出现一抹微红,而不幸被影射的廖老头则是彻底黑了脸。
见姬无双进了屋子,南宫锦茵顿时有些紧张。
“你去了哪里?我醒来都没看到你。”
扫了眼眼前局促的少女,姬无双这才慢吞吞地用湿手巾擦了擦双手,随即走到桌边拿起草药和绑带。
“早晨去西厢捣鼓了一番,你躺下,该换药了!”
听到她的要求,南宫锦茵当即乖乖地躺回了床上。
轻柔地解开丫头脸上的纱布,那结了痂的紫褐色伤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。
看着那狰狞交错的紫痂,廖老头的心中顿时揪成一团,当下眼底的目光充满愤怒与疼惜。
到底是谁!竟敢如此作贱他的外孙女儿!他定要将那幕后之人扒出来挫骨扬灰!
感受到老者那愤怒的目光,姬无双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悄悄勾起。
其实锦茵脸上的伤药一天换一次就好,只不过一来她那新研究出来的药粉她需要确认一下效果如何,二来,既然副院长已经关注起此次事件,她自然要他自己亲眼见识一番,他才能印象深刻嘛!
虽然姬无双很是不喜廖老头的不作为,但说到底,她知道自小便缺少关爱的锦茵丫头十分期盼亲情。既然如此,与其让她断了关系,还不如做一回推力,让爷孙俩彻底消除隔阂!
她相信自家便宜师父的目光!虽说沧月时常不靠谱,但至少他识人的眼光不会差,能和他结交上的,必不会是那薄情寡义之人。
默默地看着姬无双熟练的为自家外孙女儿上药、包扎,廖磬不禁升起一丝感激。
要不是眼前这个仗义的丫头,恐怕他的锦茵还不知在哪里受着折磨!
待姬无双忙碌完毕,他终是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询问一番。
“姬同学,锦茵她的脸?”
“应该问题不大,不过中途再出现什么差错,我就没办法了。”
清冷的嗓音夹带着一丝丝的试探。
“放心,我此次定要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。锦茵,你告诉外公,那天到底生了什么?”
第一次听到外公如此亲切的询问,南宫锦茵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,这样的问候,她期待了多久?
当下她乖巧地将那日经过一一讲述出来。
“那日我从这里告别后,便回宿舍去了。可是我刚打开宿舍门,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,紧接着…”
说起那噩梦一般的遭遇,南宫锦茵顿时红了眼睛,却碍于姬无双的嘱咐,生生不敢让泪水落下来。
看着锦茵热泪盈眶的模样,就连旁观着的沧月都升起一丝动容。
当下,几个人全部沉默下来。
谁能想到,看似最安全的宿舍里竟会生这等恶劣的事件!
当下,没有一丝犹豫,廖磬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。
“锦茵丫头,你今天便跟外公回我的院子吧!你一个人住在宿舍里实在太危险了!”
看着眼前之人一脸坚定,南宫锦茵不禁愣神。
今日的外公是在太过和蔼,这么突然的转变着实让她没有心理准备。
看着她一脸迟疑,想到祖孙俩陌生的相处,姬无双也悄无声息站出来。
“锦茵确实不能再住宿舍,不过一个小丫头独自和外公居住也不方便。正巧我的院子比其他庭院要大得多,反正也是空的,不如让她和我住在一起,彼此也能互相照应!”
她的话音刚落,沧月立即表示双手赞同。
“小无双说的没错,廖老头,锦茵丫头如果能和小无双一起住再好不过,毕竟她来去你院子太过不方便,而且也危险!”
听到师徒俩的阻拦,廖磬心中也有些动摇,他下意识看向床上之人,想要确认她自己的想法。
“锦茵,你看?”
“外公,锦茵也觉得无双说得有道理!”
见外孙女儿如此的坚定,廖磬只好认可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