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柯百岁重重哼了一声,他看出来了,眼前的少年根本没打算跟他和解,说这些话,单纯是为了消遣他,柯百岁怒道:“空虚公子,你虽是天榜第三,可老子是天榜第二,也不是好惹的!”柯百岁盛怒之下,都不自称“我老人家”了,直接改成了“老子”。
陈冬生乜视柯百岁,淡淡道:“天榜第二很了不起么?”他“锵”地拔出剑来,用剑脊轻拍苗若兰脸颊,装逼道:“就连天榜第一,我如杀她,也不过是一剑的事情。”
柯百岁怒道:“你要不要脸,天榜第一是你干掉的么,还不是我老人家突施奇手,侥幸斩了她一剑,才将她斩伤。”
“呸,还给自己脸上贴金,你那是偷袭。”陈冬生到。
柯百岁不怒反笑道:“不错,正是偷袭。偷袭怎么啦?不也是将堂堂天榜第一斩的半死不活?”说着,柯百岁神情变得严肃起来,他郑重其事道:“偷袭也是一门学问,要学会收敛气息,潜行,躲藏,忍耐,逃脱,才能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间、地点,给予敌人致命一击。”
不得不说,这老头虽不知实力咋样,但颠倒黑白的口才,还有不要脸的程度,都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。不过……陈冬生怎么也觉得他所言甚是有理呢?
陈冬生还没说话,就听柯百岁继续道:“就比如说现在,我老人家要走,你不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,柯百岁的身形一晃,就从陈冬生眼前消失。与此同时,他的声音在高空响起:“哈哈。空虚公子,我老人家也不是怕了你,只不过现在正是比赛初期,不少高手正坐山观虎斗,我老人家暂时不与你计较,以后有的是时间,让你见识见识偷袭的艺术。”
“是吗?”陈冬生冷道,眼神蓦地变得凌厉起来,心念一动。
“嗡!”
陈冬生话音未落,一股巨大威能,便自柯百岁身后暴开来,出耀眼光芒。那是一道剑光。就在陈冬生与柯百岁说话时候,陈冬生催动精神力量,将一柄青钢长剑,熔炼成头丝般粗细的柳叶状飞剑。而后飞剑就灵蛇一般,悄悄埋伏到柯百岁身后。陈冬生本想将飞剑埋伏到柯百岁胸前,那样的话,才能爆出最大杀力,却担心给柯百岁觉,只好换在背后。
饶是如此,也让柯百岁身受重伤,他背后皮甲裂开一道狭长口子,鲜血迸射。这伤口看上去倒跟苗若兰身上的伤口有些相像。
“空虚公子,你好辣手段!”柯百岁低吼,他身形不稳,无头苍蝇般下坠了数丈,才最终稳住身形。然后极快的掏出一些丹药来,大口服下。
直到此刻,柯百岁的气息才最终稳定下来,他脸色铁青,十分阴冷,手里捏着那细如丝的柳叶飞剑,声音如同千年寒冰,“好,很好,空虚公子,我记住你了。”话音未落,身躯便如离弦之箭,掠向远方。
陈冬生目送柯百岁离开,然后收回视线,喜滋滋道:“记住就好,就怕你记不住……糟糕,柯百岁见过我长相了,到时候见到真的空虚公子,可不就露馅了?唉,空虚公子给人打成猪头才好!”
城市的一个角落里,一个满脸肾虚样,眼睛下面是深深黑眼圈的男子,忽然连打几个喷嚏,他奇道:“奇怪,莫非有人想我?不成不成,我要算一卦。”话音刚落,也不见这男子如何动作,他掌指间,便有六枚外圆内方的铜钱次第落下,划出玄奥轨迹,铜钱上,还散出奇异光芒……
柯百岁走后,陈冬生面临一个问题:我该怎么处置这天榜第一。陈冬生的脑海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。一个穿道袍的小人,一脸浩然正气道:“救她。我等正人君子,做事要有风骨,这等柔弱女子,又身负重伤,你不救她,有违君子仁心。”另一个小人,却身着粉色长袍,袍子上绣着仕女游春图,可谓风骚到了极致,这小人呦呦说道:“做正人君子有甚么好,能当饭吃吗?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,得到了啥好处?至今为止,还不是初哥一个,说出去,我都替你丢人。要我说,就将这女的就地干了,先把初哥的名头摘取,然后在一剑了结她,拿下天榜第一的名头,多好!”
道袍小人怒道:“不当人子,不当人子!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!”
粉袍小人洋洋得意:“你又来这套,每次说不过我,就知道瞎喊什么‘不当人子’,有本事你也想出个实惠的主意来,不要只要面子,不要里子!”
陈冬生让这两个小人,吵得脑子乱哄哄的,他使劲摇摇头,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海,“正人君子是没啥可当的,可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。苗若兰并没第一时间出手伤我,那我就承她个情,此番出手救她,就当还人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