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范纵使心中有了决断,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,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,不能留下破绽,旋即正色道:“虽是如此,我们也是要听听陈公子的解释,陈公子,你偷听到这篇文章,然后假冒自己的作品……但是大家都是读书人,读书人的事情,就不能叫做偷了,这窃文一事,虽然十分不堪,但是看在你年纪尚且幼小,三观都还没有定性的份上,此事,都到此为止了,不过,你还须跟李卫东老先生,当面致歉。”
苏有道傲然道:“我一见此文,就知道你是剽窃的,已经通知了恩师,恩师片刻之间,就会到来。”
老范失声道:“李老先生,要亲身至此?”
看着这两人,一老一少,在那里交谈说话,陈冬生悠悠叹息,心想,我想要低调一些,就坐在这里看热闹,却怎么就是难以如愿呢:我本来不想拿出这篇文章来的,这边文章虽然不是抄袭了你们所谓的李老先生的,却也是实实在在抄了王勃的,但是你个该死的苏有道,非得指名道姓的挖苦我;我拿出这篇文章来了,你却又跳出来,说是我抄了你老师的---这也就是我,若是其他的书生,遇到当前这种状况,岂不是得任你们拿捏?
而且,从这一点,管窥全豹,也是能够看出来的,邺城的文坛之中,也是有了很大的问题,这些所谓的文坛名士,判断对错的依据,不是事实真相,而是说话之人的来历。
与此同时,封娜听到老范苏有道之间的对话,也甚是愤怒,当即拍案而起,喝道:“苏有道,你一派胡言!陈教主是今天跟我一块从城外而来的,此事,是有城门守备将军作证的,三天之前,他怎么能够在湖岸酒家,偷听你跟李老先生的对话?”
白萱也是插嘴说道:“正是,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
只听苏有道沉声问道:“原来是封小姐,请问苏小姐是在城门处偶然碰见的这位所谓的‘陈教主’,还是一直以来,都是跟他在一起?”
“这……”封娜略一迟疑。
苏有道呵呵笑道:“看来是在城门偶遇了。由此可见,贼子奸诈,还希望封小姐,不要给贼子蒙蔽。”
封娜哑口无言,她低下头来,看着陈冬生,轻声道:“陈教主。”
而陈冬生却是抬起头来,目光跟封娜交汇,陈冬生的目光,很是清澈,看起来,他此刻的心情,十分平静,而实际上,却是恰恰相反:此刻陈冬生心里,风云搅动,他在大宋王朝,也包括华夏帝国的时候,也是见多了很多不平之事,就如,富贵家的公子,因为醉酒,开着跑车,撞死了人,面对警察的质询,还敢嚣张的喝道:“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,我的爸爸是李刚。”同样是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,见色起意,强/奸了如花美少女,也可以在庭审之时,翻云覆雨,改强/奸为生不正当关系,那个时候,陈冬生不过就是福利院中的小孩子,面对这些,除了心中很愤怒,就只有期盼漫画中的“惩罚者”,能够真实出现,将这社会之中的不平之事,尽数击破。
今天,此时此刻,他手中,掌握着强大的力量,所以,他觉得他应该做一些什么,给这方天地,立下一些规矩。
这规矩就是:人生在世,不论富贵,皆是平等。
想到这里,陈冬生忽然之间,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,他呵呵一笑,心想,想必是那位李卫东李老先生到来了,他的弟子,能够做出眼下这种事情来,就只能证明,他是教徒无方,但若是他也亲身加入,想要来谋图这篇文章的作者之名,那就说明,他教育弟子,是很有一套的,但是他的德行,却不是太好。
“吱呀!”
开门声音响起。
苏有道精神一振,道:“恩师来了。”
所到之人,果然就是苏有道的师父,李卫东。
李卫东到来之后,跟大家挥手致意,大厅中的文人书生,山呼海应,足见他在邺城文人之中的地位。做完这些,李卫东上高台,跟老范等人寒暄。
陈冬生眼光一扫,看着他同桌的那几人,一直到现在,都是端坐在那里,并没有喝水,更加不会喝酒。这几个人,对他惹出来的事情,也是为之不动,陈冬生就在心里叹息说道:“唉……本来,还想看你们几个人招惹出来的热闹,却没有想到,得先让你们看看热闹了---虽然,你们并不是很想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