铮!
陈冬生只觉手上巨震,似乎是有什么东西,重重的撞上了手中铁剑。
百忙之中,他下意识的朝身旁的石壁上看去。
果然。
他看见,在石壁之上,手里铁剑的影子,跟额头部位重合在一起,先前他所见的,从田珊珊头颅处出现,迅捷无论袭向他额头的那道影子,从铁剑上反弹而出。
“卧了个槽---”陈冬生大惊失色,旋即心中沉吟:“普天之下,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物种,其形状外貌,都跟影子无疑,却能通过袭击他人的影子,给他人带来致命伤害。”
就在此时。
陈冬生就看见墙上的影子,迅捷无伦的从墙壁上,来到地面,又通过地面,电射而去,观其去势,赫然是袭向保皇。
“喝!”
陈东色一声断喝,长剑挥出,在粗糙石壁上的夜明珠照耀之下,一道剑影,倏然看向地上的影子。
铮!
手中铁剑的影子,切在地上的那道移动的影子上,陈冬生手臂一阵,出金铁交击声音,同时,剑影跟影子交接的地方,火星子四射。
可以望见,挨了这一剑之后,影子有了些残缺。
“吱吱!”影子充满怨恨的叫了一声,仓皇逃走。
“吼!”
见到这种奇异现象,保皇怪叫一声,失魂落魄道:“教主---这是什么情况?”
陈冬生沉声道:“有一种古怪的生物,形态像影子,可以通过攻击人的影子,给人带来伤害,之前的那个少年,应该就是丧命此物之下,刚才,这道影子先是将田珊珊杀死,然后袭击了我,被我一剑挡住,然后影子又去袭击你,给我半道截杀了。”
保皇骇然道:“日月照耀之下,竟然有这样奇异的生物!”保皇看向陈冬生,一张驴脸上,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,扭捏道:“教主---以后你就是俺的救命恩人了,大恩不敢言谢,从今往后,若有吩咐,水里水里去,火里火里去!”
听了这话,陈冬生苦笑不得,他踹了保皇一脚,怒道:“你这厮---我用你,不过也就是骑着你,到处逛逛,那里用得到‘水里水里去,火里火里去’?有朝一日,若真是要到水里或是火里,那也得捏着辟水符或者辟火符,那里用得到你?”
保皇呵呵笑道:“教主圣明。”
陈冬生上前一步,他见田珊珊的额头上流出的鲜血,此刻竟然都渗到了地下,心中一动:“这里的每件物品,似乎都是精心设计而成,就如这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,就是为了照出影子,方便那怪异影子袭杀我等。此刻,田珊珊的鲜血,顷刻之间,就渗透干净,却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鬼---嗯,如此看来,此地机缘是假,杀局是真了,就是不知道,是何人设立了这么一个杀局,又该如何破局?”
这些话,他没有说出口。
即便说出口来,给保皇听了,保皇也没法给他分忧。
“嗯,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陈冬生吐出一口浊气,招呼保皇道:“我们走!”
一人一驴,继续前行,走不甚远,就又遇到了人,活人,不过,这一次却不是天山剑派的了,而是灵鹫宫的弟子。
灵鹫宫进入到这甬道的唯一女弟子,柳如玉。在柳如玉的脚下,也躺着一具尸体,柳如玉倒是颇为镇定,手里擎着一把雪亮长剑,正在仔细检查这具尸体。
柳如玉听到身后传来声音,豁然回头,见是陈冬生,她原本紧张的脸色一缓,后退几步,道:“原来是昆仑剑派的冯师兄。”不过,她的话语之中,还是带着一些疏远,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。
果然。
接下来,柳如玉就冷冷道:“冯师兄,你有两个选择,第一,快步离开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陈冬生饶有兴味的看着柳如玉,问道:“另外的那个选择是?”
“跟随在我身后,我可以保护你---但是我的本事也有限,有些时候未必能够护得你周全,甚至拿你当盾牌也犹未可知,有什么机缘,也得我先拿,我挑剩下的,才归你所有。如何?”
“哎呦!”
保皇冷笑道:“你这个小娘皮,想的挺美,教主,不需理她,我们走。到时候,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陈冬生却没有说话,他心中想:“这位柳如玉姑娘,倒是一个真性情的人。”他目光炯炯的看向柳如玉。
柳如玉给他看的莫名其妙。
就在柳如玉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,忽然之间,她心中一颤,一股惊悸的感觉,瞬间涌上心头,她纤足一点,身躯倏然后退,同时手里的长剑舞动起来,剑光闪闪,舞成一个圆球,风雨不透,地上也有淡淡的阴影,这阴影将柳如玉笼罩起来。
碧绿的光亮之下,一道暗影在地上的那块阴影前,畏葸不前。
见状。
陈冬生就心中有数了,原来这柳如玉,也并非是看透了此中关键,只是将剑招使得飞快、泼水不进而已。在这种情况下,一时之间,那噬人脑浆的阴影,果然是没法子破防,但是有道是“飘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”。这样高强度的运使剑招,对真炁、体力而言,都有很高的要求,绝难持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