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平犹豫着不敢说。
尚老夫人就气得指着他的鼻子道:“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,到了如今地步还要瞒着我不成?既如此你还来这干什么,给我滚出去!”
长平吓得连连磕头道:“老夫人,不是奴才不肯说,而是奴才不敢说啊,老爷他,他……”
长平咬着牙道:“他一直跟着舅老爷做生意,可谁知舅老爷竟借着生意的便利通了敌国,如今事,老爷也被抓进去了。”
饶是尚老夫人已有了心理准备,此时也被吓得手脚打颤,通—敌—卖—国!!
这四个字只是闪过脑海,她便眼前一黑,直接扑通一声倒下。
屋内的人立时吓了一跳,很快就将这炸弹一样的消息抛到脑后,围上去哭天抢地。
尚丹竹指挥着丫头小心翼翼的把人抬到榻上,而尚丹菊已经冲出去让人去叫大夫了。
只有尚二太太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中不能自拔,她大哥通敌卖国,连带着她丈夫一起?
这,这怎么可能?
还是尚丹竹推了一下她,她才回过神,一抹眼泪就跪在榻边喊尚老夫人,“老太太,您可不能有事啊……”
或许是她的哭声有效,尚老夫人还没等大夫来到便幽幽醒转,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尚二太太,一股怒气便冲顶而上,“你哭什么,我还没死呢,还是你就盼着我死呢好鸠占鹊巢?”
她就知道是因为赵家,从赵家被围的消息传来她心口就一阵一阵的慌,果然是因为她!
尚二太太哭声一顿,如同被人掐了脖子一样的脸色难看。
尚老夫人却不再顾忌面上情,冲着她便骂道:“黑了心肝的东西,我说凡有好事他们从不想着我们,但有坏事却从不落的。老二那么老实的一个人,都是你兄弟带的,这是预备着让他去背黑锅吗?”
尚老夫人心痛不已,指着她骂道:“我怎么就给老二娶了你这么个恶妇啊?”
尚二太太脸色极度难看,但一颗心正颤,完全无心反驳。
尚丹竹却看不过她娘被这么骂,她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道:“祖母稍安,这奴才不定是骗我们的呢,若父亲真是通敌卖国,我们如今还能好好的在这里说话?”
没见她舅舅一家已经被围,他们却一点儿事都没有吗?
说罢她转头瞪着长平道:“你还不快老实招来,我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起来的?”
长平脸色灰白,目光扫了屋内人一圈,就听尚丹竹喝到:“还不快说,难不成还要我去请大堂哥来不成?”
尚老夫人也现了其中猫腻,扶着尚丹竹的手就半起身,指着他骂道:“还不快说!”
长平这才低头道:“老太太,奴才刚才说的皆是实话,舅老爷带着老爷做生意,暗地里却一直与辽军联系,悄悄的提供战备给他们。”
长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:“这事情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别人的眼里,偷偷的收集了证据,要告老爷和舅老爷一把,是我们老爷偶然间得知后才知道舅老爷私下竟做通敌卖国的事,没办法,老爷只能进宫自去了。”
众人:……
尚老夫人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,尚二太太则瞪大了眼睛,慢吞吞的理解了这番话的意思。
所以,是她丈夫去自,然后告了她哥?
尚二太太翻了一个白眼,“扑通”一声晕了过去。
尚丹竹也瞪大了眼睛,听到声音连忙冲上前去扶住她,叫道:“母亲,母亲?快找大夫来……”
这下换尚二太太躺床上了,尚老夫人听说儿子是自,心口这才缓了缓,问道:“那你们老爷现在怎么样了,我们尚家被定罪了没有?”
“老爷现被关押在大理寺里,”长平道:“舅老爷叛出梁国,去了楚国,如今这件大案震惊朝野,故还未判决,可,可……”
长平抹了抹泪,咬咬牙还是道:“老爷这最后一次交易也拿钱准备了不少铁和粮食,这都是有实证的,老爷说,他只怕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尽孝了。”
尚老夫人眼前一黑,拍着床榻哭道:“这都是作孽啊……”
下人们也心惶惶然,主家若是出事,他们的下场只有更惨的。
长平也哭,“老爷让小的回来通知老太太一声,让家里做些准备,此事可能还会牵连家中。”
尚二太太一醒来便听到这句话,忍不住又惊又怒,不顾下人在场便问道:“他既知道会牵连家中,为何还要去告?”
尚老夫人就气得抄起枕头砸过去,怒道:“闭嘴,你是什么东西,男人做的事容得你说三道四,要不是你们赵家挑唆着,我们尚家何至于如此?”
“老二那么胆小老实的一个人,别说通敌叛国,就是杀只鸡都不敢,要不是你那两个兄弟挑唆着,他怎么会去做这种事,我们尚家又怎会落到此种地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