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婉正在吩咐林管家,“传话下去,我不管别处如何,在苏州,谁若是敢对来这里的学子出手,就不要怪我把他们的爪子剁了。”
林管家应下,低声道:“姑奶奶,周刺史递了拜帖,我看他有些急,您见是不见?”
“请他明日来吧。”林清婉顿了顿问,“老忠伯来了吗?”
“来了,正在外面呢。”
林清婉便起身道:“你先去做事吧,我去见见老忠伯。”
林管家笑着应下,老忠伯正坐在茶房里打盹儿。
听到脚步声便慢悠悠的睁开眼睛,看见林清婉连忙要起身,林清婉便紧走两步按住他,“您坐着,可别起猛了。”
老忠伯便笑眯眯的道:“姑奶奶放心,老奴身体好着呢。”
林清婉便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坐下,问道:“您来是又有什么好事告诉我?”
“暖棚里出了好多蔬菜,知道姑奶奶和大小姐喜欢吃,老奴便给您送来了。”
“我正馋呢,正好晚上让他们做汤锅。”林清婉顿了顿后道:“老忠伯,青叔那里你想办法把人赎出来吧。”
“会不会太快了?”
林清婉不在意道:“不怕,崔节只怕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想起苏州这边的人和事。”
老忠伯点点头,笑问:“您打算怎么安排他?他婆娘那身体,只怕断不得药,回去佃地种是负担不起药费的。”
“我想把新买下来的那些地交给他管,”林清婉道:“也不要他签卖身契,就当做长工一样就好,除了月前,我每个月再给他包个红包,加上此次他替我做事得的赏钱,足够他们夫妻俩养老了。”
老忠伯颔,叹气道:“这世道不容易啊,生了两个儿子,一个参军没了信儿,还有一个才养大就病没了,他能遇上姑奶奶是他的运气。”
林清婉知道老忠伯是在告诉她,青叔感恩,不会背叛。
林清婉笑着点了点头,扶着他起身道:“等他赎了身,您再把乔家村的那些地交给他打理。”
老忠伯笑着点头,突然问道,“姑奶奶怎么想起买地来,家里这么大两块爵田都还没种完呢。”
林清婉不在意的道:“有合适的便买了,反正乔家村的地都有佃农种,并不用我们如何操心。”
老忠伯想想也是,有钱便买地置产是大多数人的想法。
只要有钱,想赎一个人并不难,因为留守崔家别院的,除了一个管事外,其他下人都是从苏州买的。
所以崔管事在走前把他们的卖身契留下,就是预防他们要赎身的。
青叔以前就是这别院的下人,崔家人买别院时连着他一起买下来的,其实就是一个添头。
他无儿无女,只有一个病怏怏的老伴儿,自己年纪也不轻了,所以在有人拿了十两银子过来时,管事没多想就同意他赎身了。
青叔得了自由,也没敢去林家别院磕头,而是先回了距离林家别院不太远的乔家村,悄无声息的跟林家签了长工约,又从老忠伯手里接过了这边的佃田。
崔节带着崔凉的尸体离开了,可这事并没有就完。
林清婉没敢让人盯着崔家的车队,以免被崔节察觉,可河南府那边却还有人盯着。
要不是怕崔节怀疑,她都想在苏州这里处理乌阳了,毕竟苏州是她的地盘,她做什么都方便些。
可没想到她再收到乌阳的消息时,他却死了。
林清婉吓了一跳,“死了?怎么死的?”
她不过是让青叔在他的茶水里添些可致幻的药粉,药还是从当年谢逸阳给杨夫人下的药里拿的,量不到当时杨夫人所中的十分之一。
就是怕下太多了让人察觉。
毕竟崔家也有随行的大夫,乌阳要是变化太大也是会让人现的。
可没想到人会在中途死了。
易寒道:“具体的查不出,向外公布的原因是风寒,不过现在乌家和崔家似乎闹得不愉快,我想可能是崔节在路上做了什么。”
林清婉冷笑道:“还真是狗咬狗了。我记得乌阳是独子吧?”
“对,乌刺史子嗣艰难,除了乌阳没有其他的孩子,所以这对乌家的打击有些大,姑奶奶,您看还派人盯着吗?”
林清婉想了想摇头道:“不必了,他一死,所有的事便算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