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臣们觉得是时候把钟如英召回来了,不然真让她与大楚的军队碰上,到时候就不是大梁和大楚合伙吞了南汉,而是大梁要以一抗二了。
有人提议自然有人反对,理由也很充分,“钟将军智谋双全,南征正是有她才能如此势如破竹,此时眼见着就要攻入南汉都城,怎能这时召回?
若是因此贻误战机,反倒让大楚抢先攻入南汉都城,那才是得不偿失。”
“不错,不能此时召回,陛下,不如等如英郡主攻下都城后再召回。”
“万一钟将军压不住脾气跟大楚打起来怎么办?”有大臣反驳道:“不是还有二皇子,赵捷和苏章吗?难道他们三人还比不上一个钟如英?”
当下有人嗤笑道:“比不比得上看他们的战功便知,难道还要人说吗?”
“赵捷虽也有胜战,但接连失利两次,要不是苏将军救援及时,只怕二皇子都受牵连。要我看南征军中除了钟将军和苏将军,其他人也不必再提。”
“难道二皇子也不能提吗?”
当下有人很不客气的嗤笑,虽未明说,但意思很明显,就连兵部尚书都不说话。
其实赵捷失利并不全是他的错,他为什么失利,朝中有大半大臣心中有数,说到底还是二皇子急功近利,瞎指挥。
赵捷正好摊上带着二皇子,也是他倒霉。
坐在座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吵,等他们吵够了才道:“等如英打下都城再说吧,闵卿家,下令让如英加快脚步,尽快回来。”
兵部尚书心中哀叹,钟如英要是能听他的才怪,看来他得好好想措辞了。
朝中虽有不少人盯着林清婉,但此时南汉的战事最重要,在林清婉的辩折未到前,大家也只能在朝中打打口水仗,还不如把时间用在正事上。
而远在苏州的林清婉在把折子都递出去后也不再去猜忌忧虑,而是把精力大部分用在了文园上。
纸坊以后不那么赚钱了,她希望文园的收入能够填补上那个缺口。
而文园也的确没让她失望,林玉滨带着朋友们进去玩了一天,等她们回去,她们的姐姐妹妹,母亲婶婶,奶奶外婆便知道了文园这一个好地方。
风景既然这么好,下次她们也可以约上朋友去那边聚聚。
而林佑更不必说,和几个同窗玩了一天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文会。
这一次文会他办的挺大,在经过林清婉的同意后回族拉来了不少族兄弟帮忙,传出话去,凡是有愿来的有识之士都可以直接进园,他还直接下帖请了不少寒门子弟。
进了文园,大家便找了各自熟悉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。
文园的风景的确不错,加上林佑组织得好,这场文会一共举行了三天,不仅将文园推了出去,还把林佑等几个比较能干的林氏子弟推到了人前。
他们都是旁支,虽出自林氏,但家境一般,身份也不高,若无人带着根本接触不到卢瑜这些人。
这次林佑用文园的名义将苏州城大半的文人都请来了,作为东道主的他们游走在众人之间倒是结识了不少人。
他们谨记林清婉的教诲,不以身份看人,事后也只与自己谈得来的人来往,倒让人高看了他们不少。
所以文会过后,大家都交了几个朋友。
林佑尤其喜欢与游学过来的那几个学子说话,姑姑说过,能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出外游学,不仅要有胆魄,还得有本事,人家走过的路,见过的事不知要比他多多少。
如今他无力出去游学,也就只能跟他们多请教一些外面的事。
这些人也是高傲的,他们几人作伴到处游学,若碰到大的商队便会请求同路,与商人,路上的贩夫走卒都说得上话。
见得多了,不免就觉得以前太过狭隘,跟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少了许多话题。
虽然曾经他们也是这样的。
所以林佑刚找来时他们也不过是礼貌的应和而已,但谈得多了却有些惊讶,林佑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。
郑琪就很惊讶,“你还懂农桑之事?”
这源于他们说的路上一个见闻,一户农家的麦田刚入春就一片枯黄,没过几天直接烂根死了,所以哭得挺惨。
郑琪他们怀疑是天冷冻的,林佑却说可能是肥太多烧的。
他笑道:“以前是不懂,但今年跟着我姑姑下地侍弄庄稼,听老人们说过一些。你说的那地方离我们苏州不远,今年苏州算不上冷,所以我觉得未必就是冻的。”
郑琪若有所思,“你说的的姑姑莫不是林郡主?”
林佑点头。
郑琪笑问,“怎么林郡主还要亲自下地干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