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把韩绛给他们装有升官公文的袋子推了回来。
韩绛原本是想坐的,可见这种情况,只好继续站着。
韩绛问:“不满意?”
站在两侧的人说道:“我们不识字。”
韩绛正准备解释,为首的一人说道:“我识几个字,虽然不多,却是见过这东西,象是没写名字的兵部官文,给升官的。不过,没用。”
韩绛没说话,一路上想的很多,却没想到对方连官都不要。
那么钱呢。
三人也站着没动,他们似乎在等什么。
韩绛双手往桌上一扶:“明说了吧,我不是李幸。你们开条件吧,我要到江北去,我有自己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知道,那天见了就知道。”为首的人一开口,韩绛真是给弄懵了。
那位继续说道:“幸哥儿从小长到大,我们这里面少说也有十来个是看着幸哥儿长大的,是不是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既然小郎君爽快,我也不瞒着。不是不想当官,我们五十人已经是死人,军册上都已经销名,战死了。候爷死的时候留下遗命,我们抽了生死签,回临安就没打算活。所以,我们五十人也没名没姓。”
韩绛坐下了:“我不懂。”
“候爷的遗命是,回到镇安候府后将荷春阁与锦绣阁内所有人杀光,然后放火烧了。我们接到的命令是,放火就算烧光镇安候府也不惜。”
韩绛感觉心里猛的一揪,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命令,韩绛问:“所有人?”
“是,所有人。包括候爷的儿子,以及所有的妾,一定不能放过夫人。”
韩绛追问一句:“这两个阁,我想想。”
不用韩绛想,那位直接说道:“就是大哥儿与二哥儿母子所住的院子。”
“你是说,镇安候要杀自己两个儿子?”
“是。”
回答的如此坚决,韩绛听的清楚,却不敢相信。他盯着对方的眼睛,很想从对方的神情之中看出来这话是真还是假。
可对方面色如常,脸上平静如水。
韩绛问:“为什么?不对,你们说两个儿子,那留谁活?”
为首的那位回答:
“小郎君想差了,这是候爷临死前留下的话。候爷已经有一年零七个月没有回过临安,我等并不知道候爷在府里还有一人幼子。不敢瞒郎君,临安府北边郊外的事是我们作下的。”
什么,在郊外堵着要杀死李幸的竟然是眼前的人。
听到这话,韩绛真是吓了一跳:“真是你,山贼李幸回扬州的路上围杀,是你们干的?”
“是。”
“那左将军?”
“左阿大是小的过命的兄弟,归正以前在淮北打过金人,手下带着五千多人手归正,给了一个正五品。那些山贼死不足惜,冒充成魏家人也是左阿大之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