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水谣定睛看去,只见一名身着雪色大髦的女子,正咯咯娇笑着朝自己走来。
素面白净,肤质柔滑,一双丹凤眼上方,一道狐眉随笑容牵动,一看就是个泼辣果断的主儿。
“水谣,见过雪馆主!”
云水谣淡淡一拱手,接着便开口问道:“雪娘,不知道探听出宫大哥的踪迹没有?”
“哎,我说你这妮子啊,人家都是有孩子的人了,你何必这么死心眼呢?”
雪娘见到云水谣面色又黯淡下去,不由得一阵心疼:“这世上好男人千千万,为何一定要是他呢?要是老娘有你这样的姿色,不说什么颠倒众生,也得他娘*的勾*引十来个金丹,甚至元婴之流的老怪,来整日围着老娘转!”
“为何一定要是他?”
云水谣默念了一阵,俏脸上浮现起一抹幸福之色:“我不知道,或许没能遇到更好的吧。也或者遇不上更好的了,谁知道呢......”
“你的事,我都听雪狐与小妖说过了。”
雪娘叹了一声:“或许吧,万人追不如一人宠,若是他也像你待他这样待你,我也没什么好说。若是他敢三心二意,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?”
这雪娘看上去也就三十余岁的模样,风韵当头;不过真实年纪,应该可以云水谣的娘亲一辈。
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筑基中期修士,加上医神谷驻颜有术,少说也七八十岁了。
“谢谢雪娘。”
云水谣被她这么一说,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,随即便想到了自己要问的事情:“雪娘,不知道这几日,你有没有问出宫大哥的下落?”
“没有。”
雪娘原本想安慰她一番,最后也只得无力的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,接着便犹豫起来:“我不知道这样的话,当讲不当讲。不过你也知道,医神谷出入口处一向阵法森严,加之他当日身受重伤,说不定已经......”
“不,不会的,宫大哥那么厉害,他一定能从阵法里活着出来。”
不等雪娘说完,云水谣已经娇面惨淡,连声出口否定,樱唇也不由自主的打颤起来。
不是她不明白,而是她不愿相信,哪怕有一丝希望,她都相信宫阳还活着。
“云妹妹,都过去这么多日了,就算他从阵法内走出,恐怕也已经掉入某个毒沼,或是极渊弱水中去了,你,哎!”
说着雪娘便走了过来,一把将云水谣抱在怀里:“不过姨娘答应你,只要那人没有死在大阵中,姨娘就算拼尽一切,都帮你将他救活回来。”
雪娘虽然是见惯生死的医者,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女人。
云水谣这样美好的年纪,总让她隐约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。想着自己若是已经成家,说不定女儿也这么大了,心里更是涌起一阵怜惜。
“姨娘!”
一贯坚强的宫忆灵被温暖的怀抱抱住,内心的堡垒立刻被融化,低低叫了一声,随即便泣不成声。
“喔,对了,雪娘可听说这几日,春之馆的姊妹们就曾接到谷主外出捉去雪癞的任务,说不定就去往出口处的那处毒沼内呢?”
雪狐猛地回想起先前负责搜寻草药时的情形,联想到宫阳坠落的地点,随口就说了出来。
“嗯,这事儿我差点就忘了。”
雪娘好不容易将云水谣的情绪安抚平静,接着便向小妖吩咐道:“最近医神谷内应该也没什么人来了吧,雪狐你这就领着云妹妹在我冬之馆内四处走走。小妖你去往春之馆,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讯息。”
“好。”
两名侍女其声回答之后,便各自转身忙去了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春之馆外,小妖的声音已经隐约传来:“春杏姐,小梨儿,快开门,妖妖来了!”
“嘻,什么妖妖,我还怪兽呢?”
春梨说着便去开门,刚看清门外之人就一下子跳了出来,抱着对方雀跃不已。
想当时参加医神谷婢女考核之时,两人就曾分在一组,其后更是携手晋级。
从医神谷内毫不起眼的小婢,晋升为各大馆主的侍女,两人的关系自然十分要好。
“哼!快说,你这小妖女来我春之馆究竟有什么事情?”
春梨笑闹之后,立刻朝小妖询问起来。
“还能有什么事,不过寻一个人罢了。”
“不会吧,我春之馆里除了桃姨娘,就只剩下我与春杏、春桃、春柿几位姊姊了。桃子姊姊和柿子姊姊最近都在闭关研读医典,你有什么好找的?”
春梨孤疑的瞅了小妖几眼,心里揶揄道:“难不成你嫌你冬之馆里来的病人颜值太低,所以想从我春之馆里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,然后抹除记忆与他私奔吗?”
这医神谷内的女子,倒也并非一辈子都得在谷内为医,毕竟有的人天资实在有限,当在医神谷内没有半分进展之后,便会兴起去往民间结婚生子的念头。
更何况来到医神谷内寻医问诊之人,不是皇朝贵胄,就是修道强者,无论谁嫁出去,都不算辱没了医神谷的名声。
“哟呵,你这小梨儿,该不会金屋藏美了吧,怎么我才开口你就这副被人抢了男人的模样?”
小妖本就口齿伶俐,立刻同春梨开起玩笑来。
继而便想到了云水谣的事,连忙开口问道:“我这次来,是帮一名女子询问一件事,看看你春之馆近期内有没有收取一名宫姓男子?”
“宫姓男子?”
春梨想了一会,无奈何的摇了摇头:“宫姓女童倒是有一个,就没听说有什么宫姓修士前来问医。”
刚说完就忽地转过神来:“等等,宫姓男子?那小女娃似乎称那男子为爹爹,不知道是不是你要寻找的那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