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判一路阴沉着脸,无数遍猜测在这通道内遇上彭岳的情形。
魂谷内变化无常,地气升腾,转瞬便将身周百丈内的区域彻底覆盖。
他无比笃定,这魂谷内还藏着当年没能传送出去的宗门之人。
甚至只要遇上活人,那人就能知道更多关于魂谷的迷藏。
继续潜行了十多个时辰,死灵道童和曲判的距离,已经不足三百里之数。
只见他一直眉头紧皱,依稀听到古碑空间中宫忆灵的嘟哝,便停了下来。
四处寻找到一遍,却没能再次幸运的寻到哺育期的小兽,只得随手猎杀了一只健硕土属玄狼,取出鲜血,凑到宫忆灵嘴边。
似是饿极了,女婴也不顾玄狼血液里传来的臊味,一股脑喝下。
待宫忆灵喝完,死灵道童再次试探了一下她体内的遗毒变化,其后摇了摇头。
这玄狼血虽说极热,可以暂时抵挡阴寒诅咒遗毒的侵袭,但对于与精血纠缠在一起的顽固诅咒遗毒来说,却犹如杯水车薪。
黯然神伤了一会之后,死灵道童还是决定先到达宗门驿站处碰碰运气。若是运气好,说不定能混在今年这批试炼者传送出去。
到时泥牛如海:一来他身现魂雾大阵荒域的秘密,能长久保留下来;二来却是可以借为数不多的时间,寻找到破解宫忆灵体内诅咒遗毒的法子。
两百余里外,一双满是阴沉的双眼,犹如要看破重重魂雾一般,朝死灵道童所在的方位看来。
此时骤然现百里外死灵道童动静的,不是别人,正是全力赶路的曲判。
以他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,自然不能探查到两百余里外的动静。
这一切,都来自于他手中一块小小的宗门令牌。
令牌光芒流转,一个血红的光点,正变得越来越炽烈。
他从宗门内带来的这块令牌之上,分明烙印了当年进入魂谷试炼那群门人的气息。这法子不但在宗门,即便在一些大、中型部落,也极为常见。
深深的朝着死灵道童现身的方向扫了一眼,曲判居然离奇的放弃了即刻轰杀的念头。似是想到魂雾大阵就在前面,若是不出所料,应当再过一两日,便能到达当年土魂宗众人的探秘入口。
既然能走到此处,便索性一探究竟。
他自信凭着自己的修为,一定能看出不少蛛丝马迹。
相信‘彭岳’被困数年,要不,就修为一飞冲天,以他的修为,无法抵抗。
要不就修为跌落,仅仅可以自保。
遇上后者,需要天大的气运。若是第一种情况,他倒乐于让那土玉宗长老,先搓其锋芒。
果真老而不死是为妖,有宗门令牌在,他随时都可以探查出‘彭岳’的情形。
只是他的猜测,自一开始就有偏差。
因为走出来之人,并非他先入为主的彭岳,而是当年那个将宗门闹得天翻地覆的死灵道童。
这两人一个急着赶路,一人心怀鬼胎,有意避开。自然而然的在一百余里处相遇,随后无巧不巧的错过。
隆冬已至,雪簌簌落落的下了三天三夜。宗门驿站四十余里外,死灵道童前行的速度再次减慢了下来。
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色,又用手探查了一番风源内积雪的厚度,过不多久,便猜测出了大致的时间。
若按照当年土魂宗与土元宗那次试炼的时间来算,这个时间点,应该最后一批出谷的弟子,也即将开始传送了。
这么一来,他去往宗门驿站处的危险,无形中就会降低数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