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资信包通过网络邮寄给严和平之后,徐长卿就跟知更鸟他们分开了。
用之即来,挥之即去。这是一种说法。
特勤小组有其自己的一套运作模式,这是又一种说法。
两者说法有机结合了,目前大家都满意。
至于未来,徐长卿对自己的管控能力很有信心,他清楚什么叫战场鬣狗,也对‘可靠’这个概念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高要求。
“那么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,我不觉得是因为信任,我猜不出来,又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,所以只能问您。”
“当然是将特勤小组,通过这次事件,通过你的眼睛,用一种含蓄的方式报备。”
“少校,我虽然有责任定期汇报工作,但内容是要您审阅和签字的,我不是组织上派来暗中监视您的。”
徐长卿放下果汁杯。“我知道,你这属于光明正大的监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要多心,我能理解。当和尚就要有撞钟的觉悟。真要求逍遥,就压根儿不该沾公门。别说是彼此还不熟,就算熟,也是要讲规矩和程序的。”
“您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豁达。”
“也分时候,和具体事情。下山入世就象是到了别人家的园子、宅子,守些规矩是应该的。”
方菲接话:“我感觉您这话里有转折没讲出来。”
“是的。”徐长卿没有往下说,而是打个响指。
端庄大方、相貌中上但比较大众脸的侍者过来了。
“先生,您有什么需要。”
徐长卿做了个请坐的手势,并对方菲道:“有些话,直接跟你当这些同行谈比较合适。”
说着他从桌下摸出一个监听器,放在了桌上。
方菲面露惊讶,她没想到对徐长卿的监控竟然严密到了这种程度。
那侍者见装不下去了,道:“徐少校,对不起,我们……”
徐长卿再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。“任务,我知道,坐下聊。”
侍者脸带着几分无奈,坐到了方菲的旁边,顺手捯饬几下,摘了些小零碎,服务人员的衣帽特征立刻就消失殆尽了。
“《孟子?离娄下》里有一段告齐宣王,很经典,知道吧?”
特工点头。君之视臣如手足……这段跟孔子的君礼臣忠说法一样,都是讲相关关系的,说白了就是你怎么对人,人怎么对你。很浅显的道理。
徐长卿道:“我觉得,我做事还算有章法,也顾及了别人的感受。刘建军少校抛出橄榄枝,我就递上了一根绳索,绳索的一头拴着我自己。然后你们呢?把绳索撸到我的脖子附近,再然后不断收紧。”
“不是……”徐长卿这话说到后面就显得诛心了,特工急忙解释。
“不是?安排方菲做我的副官兼生活秘书,这个动作的含义你们当我想不出来?工作、生活之间的区别需要我特别强调吗?结果你们就利用了这个协议上没有注明的漏洞。我忍了。现在你们更进一步,直接违反协议的相关内容,搞监听了。我刚才的形容有说错吗?”
特工不吭声了。方菲也一脸尴尬。
有理不在声高,徐长卿的声音不大,语气也不急,但气氛不觉间已然很凝重。
徐长卿语速缓慢的道:“不要再搞小动作。”之后语速正常:“好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那特工一脸严肃的颔致意后,拿起监听器离开了。
尴尬的气氛仍在,过了大约有四五秒,方菲就听徐长卿问:“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?”
“啊?”方菲感觉自己的思路完全跟不上。
徐长卿喝了些果汁,解释:“我们这次的对方手段下作、能力还强。特警队能被渗透,那么其他部门呢?我方是铁板一块吗?离间计是可以一试的。”
这下方菲的思路跟上了。“对方在极力消减这个地区的玄门人士数量。但您是个绕不过的坎儿,他们先促成您的停职,达成羞辱的目的,紧跟着就是迫您跟公门反目……”
“嗯,山系、海系,中央、地方,还有某些居心叵测之辈、油滑钻营之徒……我们内部的情况很复杂,也容易被利用。只不过他们的动作太密集了,这是我们的机会,给些反应,鼓励他们进一步采取动作,才好看清楚谁在上蹿下跳,谁被当了枪。”
“您演的真好,刚才我都以为……”
“也不全是演戏,上面安排你工作、生活一把抓,我是很反感的。上面智慧的地方,就是安排了你这样一根筋的爱国英雌,如果是克格勃燕子那样的特工,呵呵。”
方菲觉得自己实在不太胜任目前的工作,可听徐长卿的意思,这恰恰是她被接受的原因,真不知道是该庆幸,还是该担忧。
“精疲力竭?”
“嗯,心累,今天生了太多事,感觉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了。”
此时此刻,同样感觉心累的还包括向来以脑袋瓜好使,三步有谋,五步能断的张轩。
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了。
“饶了我吧,姐姐。”他哀求诡异闯入、并让他见识了何为超自然能力的妖娆女人。
“人家不嘛,人家还没跟被取了幽精的人做过呢,感觉好特别哦,哈哈哈!”
这位妖娆妹子给人感觉有点精神不正常,前半句话还羞答答的嗲,后半句就成了女汉子,笑的那叫一个放肆豪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