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镇子上酒肆门前时,便见门板都卸了下来,还没装上,内院里,香丫头平时住的小屋点着油灯,胡麻进来时,正看到镇子上的郎中,一脸愁容的摇着脑袋。
“杨大夫,你瞧过了?”
胡麻也是认识这位镇子上的郎中的,便上前见了礼。
那郎中见是胡麻来了,也忙起身,恭恭敬敬的与胡麻行了礼,道:“瞧过了,老孙头一叫我,我就过来了。”
“但我诊过了脉,也扎过了针,硬是没什么用处啊,我瞧着,这应该不是我能看的问题了,大概得让胡掌柜您才能瞧得明白……”
郎中是镇子上的,不是什么名医,但也是老实人,他说不是病,那想必就是某种东西了,胡麻也不敢大意,进了屋里,就看到香丫头正躺在了床上,紧闭了眼睛,一张脸憋的通红。
拿手指试了试,她鼻端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。
细白的皮肤下面,倒仿佛充了血,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个的红点子。
“难道是闹了祟?”
胡麻皱着眉头,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,只见瞳孔是正常的,是昏迷之人的表现。
又看看她的指尖,也不见发黑。
而凭着自己的见识看过之后,便又看向了最保险的一个地方。
小红棠已经不知何时,爬到了屋梁上,见胡麻看了过来,便摇了摇小脑袋。
“嘶……”
胡麻明白小红棠的意思了,这也不是闹了祟呀?
一时间心里倒微微沉了几分,不是病了,也不是闹祟,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……
……中了法?
瞧着香丫头如今的模样,他倒想起了自己在大羊寨子里的经历,那时候,自己也是不知不觉中了法,烧得自己头晕脑胀,差点丢了小命。
如今瞧着香丫头的模样,倒不与自己完全相同,但也有几分相似的地方,于是俯下身来,拍拍脸颊,试着唤了她几声。
“没用的,叫不醒……”
旁边的酒肆老板与他的婆娘都道:“叫好几回啦。”
就连郎中,也跟着点头。
胡麻皱起了眉头,向了那酒肆老板道:“什么时候发病的?”
“入黑就这样了。”
酒肆老板道:“香丫头勤快,洗过了碗筷,还揉了阵子衣服,天黑了都不睡,还要点着油灯纳鞋,说是要给你……”
瞅了瞅胡麻,怕自己话里不敬,改了词,道:“要给庄子里的掌柜纳双鞋穿,俺婆娘还笑她哩,人家那么大一个掌柜,哪里能缺伱一双鞋了?”
“……”
胡麻都有些无奈了,道:“说事。”
“是,是。”
酒肆老板道:“反正说了她也不听,就是要赶出纳出这双鞋来,俺与浑家便早着睡下了,但睡不到一会,忽然听到她喊了一声,有东西被扑倒的声音,急忙过来看,她就这样了。”
胡麻道:“没有什么东西闯进来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酒肆老板忙忙道:“庄里的门板上好的,她那屋门里面也拴着哩。”
“俺是从窗户里钻出来开的门。”
“……”
说着瞅了一眼被踹了一个窟窿的窗户,想是有点心疼。
但当时一看屋子里面的人晕倒了,却也顾不上,只能先踹开窗户进来瞧瞧。
一听这,胡麻便知道问不出来了,只是看向了床上躺着的香丫头,瞧她晕迷不醒的样子,似乎非常的虚弱,若是能先唤醒了她,倒是可以问些东西,但怎么唤醒?
使四鬼揖门?
早先自己在周围村子闹祟的时候,倒是用四鬼揖门,暂时让那些啼哭的娃娃们,暂时平复。
但那是白天啊,如今却是晚上,四鬼揖门的力道有点大。
况且,胡麻大略判断着,也隐约感觉,这香丫头似乎与那些娃娃不一样,那些娃娃是被邪祟迷了,等于是身上多了点东西,但香丫头不是,瞧着,倒隐约像是少了一点东西。
低低呼了口气,守岁人擅长硬碰硬,对这样的事情,倒真有点怵头。
也只能捺着性子,仔细的向酒肆老板问道:“你且仔细想想,今天你们这里,有没有来过一些奇怪的人?”
“生面孔的,瞧着不像是好人家的。”
“想想有没有人跟香丫头说过话,问过她姓名来历什么的,若是有人拿了她的头发,或是问过她的八字什么的,那便更靠谱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话一问,酒肆老板却是更为难了:“咱这做过往客人的生意,来的大都是生面孔呀……”
“哎,有的……”
倒在这时,酒肆老板的婆娘忽然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