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晖沉默片刻,道:“那就两万。”
杜清檀龙飞凤舞地写下四张方子:“一共八万钱,请送到温柔坊大理寺独孤主簿家中。”
众人的表情就很精彩。
左晖之所以愿意给这么多钱,那是为了讨好佳人。
但是佳人转手就把这钱送给另一个男人,而且还要左家人主动送过去,会不会有点过分了?
杜清檀见左晖阴着脸不出声,就道:“左公子这是嫌贵?还是后悔夸下海口了?”
左晖直勾勾地看着她道:“那就送过去。”
够味!很好地激起了他的征服欲。
杜清檀微微一笑:“我该走了。”
左晖拦住她:“看在我花了这么多钱的份上,可否陪我饮一杯酒,看一场歌舞?”
杜清檀把脸一沉,倨傲地抬起下巴,显得特别清高孤傲。
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!我可是圣人亲封的七品女官!”
可是刚才要钱的时候,明明没有这么孤高的……左晖默默地咽下这句话,转而攻击独孤不求。
“独孤是怎么回事啊?正七品上的长史,怎地变成了从七品上的主簿?是犯错了吗?还是能力不行啊?”
一条清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:“谁说我是从七品上?大理寺主簿是从七品上不假,但我这个大理寺主簿,却是正七品上!”
独孤不求大步走了进来,貌美依旧如花,神态依旧嚣张。
他背着手站在那儿,得意洋洋地瞅着左晖道:“不好意思啊,左校尉,我这有个案子,与你有些关联,得请你往大理寺走一趟。”
不等左晖开口,他把手一挥,几个公差一拥上前,把左晖团团围在中间。
左晖的脸色终于变了:“独孤六郎,你行事要有分寸!我犯了什么案子?你倒是说来听听!”
“到大理寺你就知道了!现在嘛,事关机要,无可奉告!”
独孤不求潇洒地将手中文书甩开:“看看,合理合法。你若反抗,便是拒捕,那就别怪弟兄们不客气了!”
左晖忍着怒气,接了文书细看,果不其然,白纸黑字红印,合理合法。
他很生气,咬牙切齿:“你是故意的!”
什么时候抓捕他不好,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动手,分明就是故意当着杜清檀的面打击他!
“对啊。我就是故意的。”独孤不求笑得格外嚣张:“本来拘捕人犯这种事也不该我出面,但我特意向上峰讨了这个差事,因为我怕别人慢待你。”
“带走!”独孤不求翻脸如翻书,厉喝一声之后,又对着惊疑不定的波斯使者亲切地笑了。
“不好意思,职责所在,不得已打扰了您的清静,改日下官再登门赔礼致歉。”
阿罗约连连点头:“那没有,您请便。”
处置好周围所有事宜,独孤不求方看向杜清檀,一本正经地道:“杜典药,我这有几件要紧的事需要单独向你问询。”
阿罗约闻音知雅意:“那,莪等先行退出,就不打扰独孤主簿办案了。”
众人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,独留杜清檀和独孤不求二人在室内。
独孤不求一撩袍子,在杜清檀面前大马金刀地坐下来:“我有几句话说给你听,你仔细听好记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