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告我?”孙司药笑了起来:“去呀!看看最后是什么结局!”
“你个庸医,让尚宫局的人上吐下泻,受够了罪,我惩戒你这没规矩的婢女正是天经地义!
我替你挡了祸事,你不但不感激,还要去告我,让尚宫局的人替你做主?”
“去就去!”孟萍萍就是不服这口气,“我不知道这医案是怎么回事,但想来,只要细细地查,一定能够水落石出,还我清白!”
她愤怒地往外冲,然后就被孙小兰给拦住了。
“怎么回事呀?闹得这样厉害,我老远就听着声音了。”
孙小兰劝她姑姑:“又犯急脾气了不是?明明是好心,偏要弄成这样。
咱们司药司的人,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,做什么要让别人看笑话。”
孙司药冷笑:“你别劝我,人家要告我呢,让她去!”
孙小兰道:“哎呀,孟典药不是才来没多久嘛,她也没弄明白您的性子,这都按下去的事,为什么要翻起来。”
说着又去劝孟萍萍:“孟典药,赶紧认个错,这事儿就过去了啊。”
孟萍萍犟着脖子不肯低头:“我没做过的事,我就是不认!这医案不是我写的!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,你是清白无辜的。就这样了吧,大晚上的,闹腾什么。”
孙小兰连忙截断她的话,和孙司药道:“您先回去歇着吧,我劝劝她。”
孙司药恶狠狠地盯了孟萍萍一眼,用力一甩袖子,走了。
孟萍萍憋屈得厉害,咬着牙就是要去告状。
孙小兰和杨掌药一左一右将她拉住,说道:“到处都关门了,你能去哪儿!再犯了宫规,谁来救你!”
孟萍萍只好坐下来给锁春擦脸,憋着气想,明日她非得找人说清楚这事儿不可。
孙小兰和杨掌药自顾自地在一旁说了一回,见她不搭理,就也冷哼一声走了。
“萍娘!”锁春没忍住,扑在孟萍萍怀里大哭起来。
孟萍萍也哭,前所未有地后悔,不该入宫受这個罪:“你放心,我一定要帮你把这个公道讨回来。”
锁春猛摇头:“不要,不会有结果的,就这么算了吧,她们一伙人,摆明了就是要对付咱们,咱们斗不过的。”
孟萍萍气道:“难道你就这样白白挨打了?我不能容忍她们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
那个医案,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做这件事的人,说不定孙小兰和杨掌药都有份!
主仆二人相对无言。
次日一大早,原本该去御膳房的,但锁春肿着脸没法儿见人,孟萍萍也顾不过来,忙着去寻白司药。
不想白司药病了,伺候的宫人婉言谢绝她探病。
“司药这病得静养,这两日告了假,都不见人。”
她就又去寻两位尚食。
吴尚食要走的人了,不想再得罪人,只管和稀泥:“这不是压下来了么?算了吧。”
程尚食忙着准备除夕大宴和旦日大宴,忙得团团转,哪里顾得过来这种小事。
孟萍萍一直没找到机会往她身边凑,等了许久,又冷又饿,好不容易等到程尚食吃饭。
她正想开口,孙司药就黑着脸领了个宫人进来。
“尚食,胡司簿那边使人过来说,孟典药开错了方子,害她上吐下泻,让咱们给个说法。”
孟萍萍就要辩解,孙司药指着她道:“休得狡辩!人证在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