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他没有证据。
杜清檀眨巴眨巴眼睛:“忘了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独孤不求觉得自己距离真相有点近了,于是就想穷追不舍。
“真忘了。”杜清檀作势要走:“你没其他事的话,我要走啦,还得安置采蓝呢。”
“算了。”独孤不求无奈地放弃了追求真相的机会。
“采蓝的事我知道了,我会照顾好她。我和你说说宫中的具体情况。”
自从知道杜清檀要入宫,他便利用各种关系,在宫中为她编织了一张小小的网。
这张网不能让她飞黄腾达,却能最大限度地让她过得舒服些,不至于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耗费精力。
一些重要的避讳,重要的人事,他都写在了纸上。
“把上面的内容和人名记下来,然后还给我。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钱财,会在你安置妥当之后,再使人送过去。”
独孤不求事无巨细,一点一点地说给杜清檀听,就怕她哪里没记住,会因此吃亏。
杜清檀承他的情:“我都记住了,那,你保重?”
时间有限,不能再留,她必须和他告别了。
独孤不求眼神幽暗,满满都是不舍和难过,笑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开心,更好看。
“我会保重。你也保重。”他松开她的手,得意洋洋:“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熬成黄脸婆啊,不然我说不定会变心呢。”
“放心吧,还没等到你变心,我先变心了。”杜清檀比他还狠,然后腰上就挨了狠狠一拧。
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,“你来真的啊?”
“不然呢?”独孤不求收了笑容,不耐烦地道:“快走,快走,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气死。”
杜清檀偏就不走,一句更比一句动听。
“那……交换婚书的事交给你啦?家里也都交给你啦?咱阿娘交给你啦?咱大伯母也交给你啦?”
独孤不求眼里骤然浮起一层薄薄的泪光,他抓住她的肩头,用力把她推出门去,然后当着她的面关上了门。
杜清檀叹了口气,耷拉着肩头往回走,果然爱情使人伤痛啊。
回到住处,独孤不求给她准备的行李也送到了。
几身细绢制作的里衣,两双鞋,几双袜子,几块帕子,牙粉、口脂、面脂、梳子,一串钱。
女官过来检查大家的东西,把雷燕娘新做的夹衣抓出来扔了,又把申小红新做的靴子也扔了。
看到杜清檀的,就让众人比照着她的来:“按着这个来收拾,宫里会发统一的衣物,不用外头的。
不许夹带无关紧要之物,不是必要的,统统舍弃处理好,到了宫门那儿被抄检出来,就是白白便宜了人。”
申小红大哭了一场,穷人好不容易存了两身好衣裳,不想居然是白做了。
宋大娘想得开,笑着和杜清檀开玩笑:“有人关照就是不一样,小杜现在就开始享福啦。”
杜清檀抿嘴一笑而已,难得满怀愁绪,一夜没睡好。
次日清早,天才蒙蒙亮,她们这一行人就由女官领着进了宫。
宫中等级森严,宫中不苟言笑,宫中不许单独一个人行走,必须两人为伴。
踏进宫门,森严的气息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