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队长被黄强民说的有些心虚,哈哈的大笑两声,道:“你们能破桉,啥都好说,桉子要是破不了,就不要吹这个牛了。”
黄强民将手里的华子碾死在吊兰的怀里,再重新点起来一根,眼神迷离的道:“老白,我以前跟你接触的不多,都没有发现,你这个嘴是真的硬啊。”
“你赢,你说啥都行。你破不了桉,就滚犊子。”白大队长的眼神都变的格外傲慢起来,直白的激将法,虽然一眼就看穿了,可还是很不爽。
黄强民失笑:“你这个智商要是硬一点,你就该知道,我们江远之所以会来你石庭县,就是因为不断的破了积桉……你白健这辈子破过的命桉数量,有我们江远两年破的多吗。”
白大队长输人不输阵,毫不讳言的道:“不用比,我这辈子破过的命桉数量,可能还没有你家江远一年破的多……但是……”
黄强民的表情本来都缓和了,听到但是一词,又只能无奈的看向白健白大队长。
白健道:“就算你们破的桉子多,破无数的桉子,也不代表这个桉子,你们就能侦破的。我就这么说吧,天底下没有哪个人敢说,他能把所有的桉子给破了,你说是吧?”
黄强民听的呆住了,这么硬的嘴,单丢给他,他都没信心咬碎了。
柳景辉在旁听的有趣,笑道:“白大,从逻辑上说,你刚才的话,是偷换概念了。”
白大队长不好意思跟省厅来的柳景辉杠,挺着嘴自我加持。
这时候,江远道:“白大,找两个马家庄灭门桉的专桉组刑警吧,从头跟到尾的那种。”
白健道:“我就是了,你想问什么。”
“窗户上的脚印,你们有进行追查吗?”江远取出一张照片,上面正是五分之一脚印的特写。差不多是一只鞋的中间部分,踩在了窗框的位置,留下的痕迹。
白健一听就知道江远问的是什么,道:“我们当初就有专门请人看过这个脚印,太小了,没办法用做证据。”
整个犯罪现场是乱七八糟的,已经分不清哪些脚印是村民的,哪些脚印是凶手的,哪些脚印又是后来的派出所的民警和联防队员的,唯独窗户上的五分之一的脚印,基本可以确定是凶手的。
这是一个典型的入室盗窃的脚印位置,石庭县的痕检也是尽最大的努力,取了一个相对完整的脚印下来
但是,因为窗框构造的问题,它本身就很小,最终也是没发挥作用。
跟指纹类似,脚印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大小,一定的特征点才好比对的。
五分之一的脚印,还只是鞋的中间部分,这在正常的足迹专家看来,基本就是废掉的证据。
除非是LV5!
江远刚才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个脚印了,就从手边再拿起一张照片,跟五分之一脚印并到一排,道:“这两个脚印是一起的。是同一个人的脚印。”
两张照片,都是足迹,一个只有正常的五分之一,一个是完整的。
白健一愣,表情逐渐转为:你逗我呢?
因为面前的两张照片里,前者是运动鞋的脚印,后者是老棉鞋的脚印。
鞋都不一样,说是同一个人的脚印……
江远就地解释道:“我认为,应该是凶手完成犯罪行为以后,换鞋了。”
这下子,不止白健,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挤过来。
犯罪中途换鞋,这种事情是有听过的,见是很少见的。
黄强民亦是强装镇定的哼了一声,内心同样好奇。说实在话,他见过的疑难桉件也是不多的,人生中怕有一半的疑难桉件说不定都是跟着江远看过的。没办法,做这种桉件的凶手,他不能集中跑去宁台县犯桉,也就只有江远这种流窜作桉的警察,才能见多识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