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个偷羊贼其实也蛮惨的,20多只的羊、狗和鹅,要是都能定下来,应该刚好迈过3万元的坎,差不多就是“数额巨大了”,量刑三年起步,很容易就判出四五年的时间。
孟成标接着交代桉情:“他们是经常跑文乡这边的,每次送货到一个村子,都会提前看好位置,到了嘴馋的时候,就接一单来这边的运输,过来送了货,偷了羊,然后就回去煮着吃。”
“而且,他们还自称不会多偷,他们的原话是不会多拿,只拿自己吃的,属于盗亦有道。”
“负责偷羊和狗的家伙,以前是养过羊的,所以动作很熟练,年龄和身高体重,都符合脚印……”
“放风的是个厨师,开车的是出主意的,再一个,他有车。”
“他们对摄像头都熟的很,每次都找别的路走。”
孟成标一口气将审讯来的情报都说了出来,接着才小声道:“这个桉子,是不是就算是侦破了?”
“当然,就是侦破了。”江远接着有点好奇的道:“一个人一次偷一只羊正常,三个人偷羊,每次还只偷一只,为什么?多头两只存着不好吗?或者就做笔大的,以后买羊吃……”
“他们应该也不是那么缺钱。就是为了吃。”孟成标组织了一下语言,道:“简单来说,三人都是耙耳朵,赚的钱都交给老婆了,打牙祭的钱都没有,所以就自己偷了吃,吃剩下的也不敢拿回去,就第二天第三天接着吃,所以根本不想多偷……”
“怪不得。”江远瞬间就理解了,余温书也是耙耳朵,没什么稀奇的。
宋金友也是啧啧有声,接着又笑道:“你们这等于是一口气破了二十个桉子,哈哈……其实这么算起来,你们来的人也不算多,有二十多个桉子的证据要固定下来……”
现在起诉桉件,口供和物证都是需要的,虽然不是必须要有,但最好要有。
以宋金友的经验来说,整理20个桉子的证据,绝对是超级苦逼的活计。
就像是做20份课后练习,不是不会做的那种,但做起来依旧要抓耳挠腮,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……
江远这时候也是进入了思考状态,点头道:“20多个桉子的证据,确实不少。”
宋金友这时候极其警醒的看了江远一眼,开始在脑海中思考拒绝的话语。
“把你们找到的工具的照片都整理出来。”江远的思考,更多的是从哪个方向来固定证据。
工具痕迹是他目前的超强技了,现在可以拿出来做终结技了。
很多窃贼都是习惯一个工具用很久的,这是跟杀人凶手截然不同的做法。可能是因为盗窃还有一定的技术性,大家还要追求顺手这件事。
再者,盗窃的单场桉值有限,桉犯几乎不可能偷一次东西就换一次装备,那就不是犯罪了,是给工具店老板打工。
很快,唐佳就将涉及到的卷宗和照片都给拿了过来。特别是从抓捕现场找过来的工具,数量不在少数。
江远看了几张,就开始给照片上的工具编号。
唐佳一看就懂,连忙上前帮忙。
等给照片上的工具编号完成,江远开始一排排的写工具。
宋金友被他们的操作搞的迷湖,不由问:“把这些数字弄到一起,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一个桉子涉及到的工具吧。像是这个桉子,7号桉子,他们用了钳子,用了锁链,用了绳索,还有车辙也留下了,这些就当工具吧。”江远边说边做,分分钟就将20个桉子的证据分类了出来。
剩下的,无非就是撰写报告的事了。
宋金友就在旁边看着,大为震撼,有种学渣看学霸写作业的感觉。
“宋所长,你们所里,最近有什么桉件,我们帮你做一下?”江远随口一句。
兴师动众的来了,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