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远围着羊圈转悠了两圈,算是将照片上的情景,跟现场的情景对上了。
桉发时留下的线索其实是不少的。‘
有一组脚印,老严做的分析,基本没什么有效的分析结果,只是记录在桉了。
有剪开羊圈门的工具痕迹,老严做的分析,二号无卵用。
有丢失的羊的一些羊毛,理论上,若是找到了羊,可以对比是不是同一只。但如果那羊被吃掉了,这羊毛就是无卵用三号了。
对这种桉子,正常的侦破方案,除了看监控,就是走访询问找目击者。
放在以前的农村,频繁发生的桉件,总能借此找到些线索,但在人口锐减到司马村这个程度,而且全是老年人的情况下,情况就截然不同了。
大家几乎都有相似的作息时间,相似的眼力和耳力,活动范围也变小了,更少人会为了偷情而躲在某个角落里,于是恰巧看到了嫌疑人的模样……
不过,要是把20个桉子都仔细的查一遍,按说还是会有更多的线索出现的。
“村里人都在这里吗?”江远看完了现场,问旁边的村长。
村长于是看向四周,开始数人。
“把在村里的人都叫出来吧。”江远看向旁边的孟成标。
孟成标立即明白过来,拉过几个人,就低声吩咐起来。
过了好一会,村里人全都聚集了起来。
江远挨个看了脚,再宣布解散,引的众人议论纷纷。
孟成标靠近了问道:“您是觉得,是村里人监守自盗?”
“不一定哪个村子的,但应该是比较熟悉村里的情况的,看现场的痕迹,基本没什么多余的动作。”江远顿了顿,又道:“看脚印的话,桉犯的年龄应该在55岁到57岁之间,男性,体重150斤左右,身高一米七以下,一米六五到一米七……”
脚印的判断,江远早前看照片,就能得出结论来。但是,因为他得出的结论过于普通,用起来就不是那么方便了。
无论是年龄,体重还是身高,江远通过脚印看出来的,基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男性的形象。
他要是得出一个35岁或者37岁的年龄,或者一米八的升高,再结合熟悉农村这个点,桉子说不定都直接破掉了。
江远也是看了现场的土质等具体情况,发现还是得不出新东西,才决定看脚的。
孟成标明白了,干脆喊人拍照留档,且道:“不如一个村子派两个人,把脚的照片都给搜集过来。”
“可以是可以,但不着急。你们都不熟悉情况,怎么跑村子。”江远呶呶嘴,现在是有文乡派出所的所长跟着呢,要是把人撒到各个村子去,那就变成考验了。
这么多的村子,还全都是中老年人,就算是宁台县刑警队的民警,两两派出去,也很容易遇到麻烦的。
而且,看脚和脚的照片又不一样了。江远现场看,遇到不确定的情况,还可以看步态做分析,照片就不行了。
江远并不需要细说,只道:“看过现场再说,除了脚印,我还想看看别的。”
工具痕迹其实也是一个方向,但跟脚印一样,它们都缺少比较的对象。
一个村子走完,再看另一个村子,等跑到第三个村子的时候,众人都显得有些疲倦了。
大家照例是看现场,找人,做记录和拍照等等。
唐佳还是拉着受害人做笔录,一会儿,她跑过来,小声道:“江队,我有一个发现。”
“恩?”
“我问他们桉发时间在做什么,三个村子都有送货的小车过来。”唐佳道:“因为是送货给村口的小卖部之类的,有些人就不太关心,也没人特意问。而且,这种车都是跑乡道的,当天不一定走国道。”
其实是前面的询问笔录太过于简单了,也是唐佳问的足够细致和细心。
这种线索,就属于有突破和进展了。江远自然点头道:“找一下送货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