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一会儿,走到路口,孟遥叮嘱丁卓注意安全。
丁卓点一点头,“那你早点休息。”
一人直行一人右转,两人在路口分别。
第二天早上,天还是阴的,但是雨已经停了。
孟遥起床以后给苏钦德打了个电话,确认两人也都已经醒了,简单洗漱之后出门。
驾照她是工作以后,挤出零碎时间学的,前几年跑深度调查的时候,开的多一些。
上车后,她先适应了一下。
丁卓的车里非常干净,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装饰,和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。
孟遥先去酒店接了苏陈两人,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早饭。
吃完以后,孟遥带着两人走去停车场。
孟遥摁一下车钥匙,前方一辆车解开锁,响了一声。
陈素月问:“小丁的车啊?”
“嗯,我借来的,开着带你们出去玩方便。”
赶上早高峰,又是周末,路上有点堵,开了快四十分钟才到旦城美术学院。
以前,苏钦德和陈素月并不是特别赞成苏曼真学美术:这条路虽然自由,但真正能走出头的,少之又少。
曼真态度坚决,跟家里吵了几次,又让当时学画画的老师,连番跟父母做思想工作。
苏家家境优厚,即便曼真以后赋闲在家,也是养得起的。
苏钦德宠爱女儿,最后也就由着她了。
曼真读书的时候,两人一直说想来她的学校逛逛,但是很不凑巧,每次计划好了,总会临时生事。双方都想,以后总有时间,不着急,结果就生生拖到了现在……
下车的时候,天上又飘了一点小雨。孟遥只有一把伞,递给苏钦德,让他跟陈素月一块儿打着。
苏钦德摆了摆手,把伞让给陈素月,“雨小,我就不打了。”
天色阴沉,草木清寒,深秋初冬的校园,显得衰败而颓然。
苏钦德搀着陈素月,慢慢走着,孟遥在前面领路,向向两人作简要介绍。
走到湖边,苏钦德停下脚步。
稀疏的雨丝,飘在青黛色的湖面上,漾开细微的涟漪。
苏钦德轻声叹了口气,“该早点来的。”
旦城美术学院面积不大,不一会儿就逛完了。
孟遥给冯老师打了个电话,听闻他在院楼的办公室,就带着两人过去了。
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。
冯老师说,曼真的画,一半挂在院楼,一半挂在学校的美术馆里。
他带着两人上楼,到了展览厅。
孟遥心里有些难受,便没跟着进去,就在旁边的教室里等着三人出来。
半小时后,苏钦德和陈素月看完画。
陈素月眼眶发红,对冯老师说,“以前不喜欢曼城画画,总觉得这是不务正业。要是知道她画的这么好,我……”
苏钦德也跟着一声长叹。
从院楼出来,孟遥又带着两人去学校的美术馆看了一下,中午吃过饭,去旦城有名的电视塔逛了一圈。
旦城可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,苏钦德和陈素月又不喜欢逛街,玩了两天,差不多也都玩到了。
周天晚上,丁卓下了班,一道过来吃饭。
吃饭的地方离酒店只有1.5公里的路,吃完以后,苏钦德说不想坐车,让两人陪着走一走。
苏钦德和孟遥走在前,陈素月和丁卓走在后。
走了一会儿,苏钦德问:“大孟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“不知道,暂时就在旦城待着吧。”
空气清冷,街上湿漉漉的,一地落叶。
苏钦德叹了声气,“之前跟你说的那番话,真是对不住。你阿姨人是好的,你也知道,那时候,她正在伤心头上,没缓过劲来。我也是担心她,就口不择言……”
孟遥忙说:“叔叔,没事的,我理解。”
“她现在有点下不了台,又抹不开面子。所以来之前让我一定代她跟你道个歉。”
孟遥说:“您放心,我真的没往心里去,从小到大,您一直帮了我们很多,但这件事,我却不能……”
“人各有命,你别太自责,我跟你陈阿姨说好了,等过几年,我退休了,咱们就天南地北旅游去,从前只想着等曼真结婚以后,咱们等着含饴弄孙,没想过这种活法……”
“您能看开就好了。”
“看不看得开也都是这样了,”苏钦德长叹一声,“大孟,你也得别太纠结这个事儿,把自己日子过好。”
孟瑶沉沉的说了一声,“好。”
后面,陈素月和丁卓之间的气氛,就显得更沉重一些。
陈素月眼眶泛红,“小丁,曼真出事以后,我一直状态不大好。让你们也都费心了……你是个好孩子,阿姨是真心喜欢你,但可惜咱们没这个缘分……你跟曼真之间的感情,阿姨都看在眼里,你也别太难过,以后,要是再遇到好的……
陈素月哽咽。
丁卓没说话,用力地揽了揽陈素月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