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:交什么样的朋友,借什么样的力,交什么样的朋友,吃什么样的牵连。
若非鲍太平做了官,恐怕现在也是二龙山诸位头领中的一员,跟鲁智深吃肉喝酒,杀富济贫了。
“甚好!”鲍太平抚掌道:“昔年智深师傅曾经与我出本钱开得店面,我许诺智深师傅,要分智深师傅五成的红利,如今智深师傅已经有了落脚点,山寨招兵买马,也需要金银,便劳烦武二哥代为押运吧!”
武松道:“大寨主特意吩咐,若小官人再提金钱知是,便是不拿智深长老做兄弟,大寨主是要发怒的!”
“武二哥大老远自青州来,既不是请我上山入伙,又不肯收智深师傅应得的红利,何苦二哥辛苦这一趟呢?”鲍太平有些迷糊,不知道武松为何而来,只有直言相问。
“噗!”武松不知道想到什么可乐之事,竟然难得的笑了出来,道:“大寨主平素无聊,便哼唱什么‘大河东流,参北斗’的歌,小官人你是知道,大寨主五音不全,一旦唱将起来,山寨就跟闹鬼一般,根本听不出一丝旋律,大寨主硬说这曲子好听,出自小官人之作。”
当年鲍太平与鲁智深第一次吃酒,鲍太平酒席中唱起《好汉歌》,鲁智深便听得畅快,让鲍太平唱了三遍,嗓子都唱披了,鲍太平便让鲁智深自己学唱,鲁智深唱歌跑调厉害,根本学不来,以后每每饮酒,便都是众人合唱鲁智深在旁边静听。
当鲁智深兴致上来的时候,也会加入合唱,而他一参与唱歌,十几个人同声唱的好好的,必然被鲁智深拐带得南腔北调,然后歌声便住了,留下菜园子一串爽朗的笑声。
武松之笑,必然是因为鲁智深唱歌实在太搞笑,就连鲍太平回忆起鲁智深当年的模样,嘴角都不自觉的挂出笑容。
武松又道:“我与山寨的几位头领商议,与其让耳朵饱受摧残,莫若派人来汴梁寻到小官人,学得《好汉歌》回去传唱与大寨主听,免得耳朵受苦,杨制使和智深师傅都曾在汴梁常驻,回不得汴梁,唯独武松,如今改头换面,又曾经做客小官人府上,便是来学《好汉歌》的不二人选。”
鲁智深啊,鲁智深,日子果然过的逍遥快活,恐怕闲的蛋都疼了,就为了一首《好汉歌》,至于拿十根金条,让武松不远千里跑一趟吗?
鲍太平不解道:“些许小事,何须武二哥独自跑一趟?只要差人稍个信儿来,太平就算没有时间,也会派人走一遭啊!”
武松此刻酒喝开了,脸上的阴霾悉数散去,拍着鲍太平肩膀道:“一来,哥哥我是为武松自己而来。哥哥我想贤弟了,嫌弃山寨憋闷,特来汴梁探望贤弟。二来,为杨制使而来。杨制使感念贤弟活命之恩,本准备押送生辰纲时顺便来报答贤弟的恩情,不曾想,却失落生辰纲,回京不得,这十根金条,便是谢意。三来,智深长老和山寨托武松稍话来,只要贤弟在汴梁稍有不快,二龙山的大门永远为贤弟敞开。”
鲁智深,果然仗义,没腹黑道挖坑坑鲍太平上山,“山寨的大门永远为贤弟敞开”,有这一句话,胜过千言万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