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马奔到鲍太平近前,便变得温顺起来,打着响鼻,低着脑袋往鲍太平的胸前蹭。
鲍太平知道,这赛龙雀通人性,见主人有危险,便狂奔而来,两个禁军拉着不住,而今到了主人面前,便生死一处,温顺起来。
鲍太平抚摸着赛龙雀的脖颈,赛龙雀极其享受,就像是久别重逢的生死好友,态度及其亲呢。
鲍太平忍不住的翻身跳上马背,便觉得浑身力量得到极大的恢复。
无他,只因鲍太平习武初期,腿上有伤,下盘一直没有练的稳健,周桐才根据他的缺点,开蒙练习步战用的双刀,双刀在手可以更好的遮挡下盘,鲍太平感觉极度乏累,全因腿累所至,此番坐下,便觉得力气有所恢复,望着叛军胡乱的军阵,便又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鲍太平从禁军手中接过马槊,马槊一挥,赛龙雀便像通人性一般,扬起前提,长鸣不已,人衬马,马衬人,马壮人俊,当真是威武雄壮的完美组合,惹得一应枪手齐声惊呼。
“徐教头!”鲍太平槊指叛军中的首领道:“那个方文斌反叛大宋,他不应该死在辽国人的刀下,应该死在大宋制裁之刃下。”
徐宁是血性的汉子,久不上战场,刚刚厮杀一番,也觉得并不过瘾,可任务在身,不敢恋战,听鲍太平如此说,便知道鲍太平要去乱军中取敌酋首级,他官阶没鲍太平高,阻拦不得,却道:“甚好,我与你同去。”
鲍太平不待徐宁回应,已经催动战马,马槊夹在腋下,径直冲向军中的方文斌。
方文斌马战中处于劣势,被一应骑兵簇拥着,且战且走,闪电赛龙雀,当真是宝马,速度及其之快,人马结合为一体,如同离弦之箭,眨眼间已经杀方文斌面前。
方文斌听得马蹄声斜刺冲来,回头看时,见一少年已经杀到眼前,一副汉家男儿打扮,不知是敌是友,正待开口发问,那马速度太快,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,马槊向前一个突刺,方文斌便被刺翻在地。
投来南军在奚兵和渤海兵的围攻下,本就处于劣势,眼看着首领被斩杀在阵前,不禁方寸大乱,顾不得还击,只顾着乱作一团。
鲍太平并不恋战,催动闪电赛龙雀,却将方文斌一队宿卫骑兵裹在垓心,只做环形奔跑,一根马槊不停的挥舞,且跑且呼大声呵斥:“我乃大宋访辽使者,方文斌叛宋已经被斩杀,胁从不问,投宋者今日免死!”
奚兵、渤海兵,着实凶猛,素称三人顶一虎,辽国对反叛者及其严酷,众人叛军料定必死,不曾想,昔日背叛的大宋,居然还这般的仁慈,与其被辽国斩杀,莫不如回归故国,免遭辽兵杀戮。
叛军在慌乱之中,终于看见意思活命的希望,完全忽略鲍太平说的是“今日免死”,并非明日也可免死。
“当啷!”一名骑兵十夫长丢下兵器,大呼:“我愿降宋!”
一人带头,众人跟随,一队骑兵,竟然纷纷丢下兵器,表示投降,鲍太平与徐宁两匹战马,左右奔逃,就像是草原上的牧者,裹挟着一队降兵,就像驱赶一队迷途的羔羊。
一众宋军长枪手,眼看着自己将领,二人二马,便俘获敌方一队骑兵,齐声发出喝彩,声震云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