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萧玉珠想了想往后的事,像他的儿子像她的女儿?再加一个像她兄长那般的,那他们这一家子还真是想不热闹都难,一想她就不愿意想了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。
如萧知远先前跟狄禹祥提过的一样,他们所住的通子巷只平静了几天,等到了十二月上旬时,来通子巷找他们的人就来了。
这日上午,有人抬了轿子到了通子巷狄府的门前。
在易国,轿子先前只有官员进宫上朝面圣才能坐,后来文殇帝改制,支持商人参与国政,鼓励百姓各方多谋生路,京中才有了可供雇用的轿夫。
但易国从开国帝皇这一代帝皇开始,因有两方外族对国土虎视眈眈,从童学到国子监,都非常着重教育国人血性,易国百姓世代以来,现下国人多数皆有铮铮铁骨之根,家中非揭不可锅的就不会卖人为奴为身份最为卑下者,就是那不得不以乞讨而活的人,乞讨若是得了施与者一声“嘁”,都不会再此纠缠,所以易国就是现下有轿夫可雇,但因是寻常百姓而不是为奴为仆者抬的轿子,雇用价钱额外高昂,所坐之人不多,还是只有在人丁旺盛的官员之家,才养得起四人所抬的轿夫,才能出入以轿,所以眼下在京城,能坐轿出入的人还是非富即贵,通子巷里住的人家见狄府那扇门口停了轿子,在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在敲门的时候,他们就又出了家门,对着狄府这边好奇看来。
自从狄府里的人入住通子巷后,来找他们的人就接二连三的来,看来的气派,来找的人身份一个比一个高。
通子巷住虽都是为小官小卒的人家,都只要为官者,他们与他们的家人身上都长了一根闻味的线,有一不对之处了,他们比常人就可先要看得要较清楚一点,官再小也亦如此。
狄府怕是有事要出了,通子巷的人皆是想,也都好奇不已。
这厢被敲的狄府门内,狄禹祥这几天推了外边的事,一直呆在家中看书,这时他在暂充书房的外屋看书时,听着狄丁去开了门的声音,对在一旁绣花的萧玉珠道,“快到午时,就要做饭了罢?”
萧玉珠看了看沙漏,点了下头。
“呵。”狄禹祥看着书,轻笑了一声。
狄丁这时问了门外人的话,来到了外屋门口禀道,“是吕府吕良英公子和吕夫人他们来了,吕公子说,少夫人的两个妹妹因甚念少夫人,这次便带她们都来看望少夫人了。”
萧玉珠听得停了手中的绣花针,她笑了一笑,转头与狄禹祥道,“看来这顿饭是非留不可了。”
吕家人这次在快要午膳时分的时间登门,挑这个时间,主人家都不好意思不留他们一顿饭,看来他们是摆着要长谈一番的架式来了。
说罢,又道,“我们屋子小,堂屋坐不住那么多的人,你看……”
狄禹祥听她的意思是没想把萧府的妹妹带进他们的外屋,他看了看四处摆满了书本与他笔墨的外屋,也觉带人进来确是不适合,他想了一下便道,“我带吕兄坐堂屋,你就带她们坐在院子里罢,把门关紧就是,府小屋不大,想来也什么好责怪的。”
萧玉珠点了头,比起带萧府的妹妹进他的书房,她宁肯带她们坐在院子里,哪怕会被人说她礼数不周。
“带了几个家人来的?”萧玉珠问狄丁。
“是抬的轿,三抬轿子,除去轿夫,两抬身边都是一个婆子一个丫环,前面那抬站着个管家模样的……”狄丁回答得非常仔细,他跟随大公子在外办事良久,已知跟主子禀话的时候要怎么说话。
“家里是装不下这些个人的……”萧玉珠已站了起来,与起身的夫君整理衣裳,与狄丁道,“先去替我与吕公子回了话,就说家里小,只留得下他与我妹妹们,让他打了下人回去罢。”
“是。”狄丁退了下去,去门口回话了。
“到时可真要有人说你小家子气了。”狄禹祥伸展着手,让她给他整理腰带时玩笑着说。
“又是不请自来的……”萧玉珠翘了翘嘴角,“我还没说他们的不是。”
又逼到了门口,让他们连个说不在家的托词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可惜今日不是初一啊。”狄禹祥笑着摇了下头,扶了扶她头上的钗,笑眼望她,“走罢,今天你可是清静不了了。”
萧玉珠回了他一个笑,跟着他出了门。
等到了堂屋门口,听狄丁回禀了婆子丫环打了回去的话,狄禹祥才带萧玉珠下了台阶,去门口迎了人。
他们一到门口,身着蓝袍儒衫的吕良英眼睛一亮,往前就是一个急步,不等狄禹祥说话,朝狄禹祥拱手笑道,“姐夫,良英不请自来,还望姐夫莫责怪的好。”
从先前狄禹祥与他见面时对他所叫的吕兄全不推托,到今日未进门就称的“姐夫”,吕良英对狄禹祥的态度完全不同往日,狄禹祥第一次听到吕良英叫他姐夫,当下不禁哂然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