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奥托。斯科尔兹内简单聊了几句之后,江山就告辞离开了酒会的现场。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满是阿谀奉迎的场合。看着酒会现场来回穿梭、呼朋引伴的**军官们,他的心里隐隐有种悲哀。
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。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”江山的心里,想起了南宋诗人林升的这《题临安邸》。正是国难当头之际,身为守土有责的军人,竟然还能够在这里安之若素的谈笑风生、歌舞升平。难怪**的部队跟日军遭遇之后,往往都是一触即溃。这些军官的心根本不在战场上,而是在官场上。
信步走出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,江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。现在的当务之急,就是趁着蒋委员长的手令还热乎,抓紧把部队扩编的事情搞定。他可是十分清楚**的一贯作风,这会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,想要做什么事情、要什么东西,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僚们自然会上赶着来抱大腿。问题是,这位委员长大人,性格往往反复无常,谁知道他对猎鹰特战大队的重视能够持续多久?万一蒋委员长哪天心情不好,对他江山不待见了,那等着落井下石的人有的是。到时候江山哭都来不及。他可不想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。
和梁建斌几个人匆匆回到了大队驻地后,几个人就一头扎进了江山的房间,连夜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。现在各种事情一大堆,一刻也耽误不得了。
没人知道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,这几个人商量了什么事。第二天大清早,勤务兵田小牛进屋收拾房间的时候,一推门就被吓了一跳。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像是着了火一样,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。江山、山狼、豹子和高云鹏这几个老烟枪还在喷云吐雾,不会抽烟的梁建斌和火狐则是郁闷的坐在床上,忍受着烟熏火燎。几个人都是两眼通红、脸色憔悴。
没等田小牛说话,江山却突然喝道:“出去!没看到正开会呢!”
一脸委屈的田小牛期期艾艾的走出了江山的房间,没多大会儿功夫,火狐走了出来,找到正在委屈的抹眼泪的田小牛,说到:“小牛啊,别怪大队长火,他也是让事儿给逼的。现在整个大队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肩膀头子上,大到行军打仗,小到吃喝拉撒,他这个大队长全都得支应着,累啊!”
田小牛这才算是不再委屈,抹去了眼泪。
没想到,到了晚上全队干部开会的时候,江山却专门把田小牛叫到了会场,守着未来全大队大大小小的干部,江山第一句话就让大伙全愣住了。
“今天大会第一件事,我要做自我检讨,并且向田小牛同志当面道歉。早晨我态度粗暴,影响了干群关系,影响了同志之间的团结。是我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,请田小牛同志原谅!”
说完,没等田小牛回过神来,江山就站起身来,端端正正的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田小牛愣愣的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突然鼻子头一抽,“哇”的一声又哭了出来。
虽说是一名战士,一名军人,可是田小牛却还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。一年以前的淞沪会战,田小牛在闸北的家被日军的一颗重磅炮弹夷为了平地,全家老小七口人,就他自己侥幸捡了条命。后来高云鹏带着队伍路过他家的废墟,成了孤儿的田小牛死乞白赖的磨叽着加入了队伍。他当时也没啥别的想法,一是混口饭吃,找个活路,再就是跟着队伍打鬼子、报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