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不管杨凌怎样掩饰,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:平陵城中南北大街上的汤饼馆才是他打算今后长期经营的事业,也是他和养母日后的谋生来源,因此,在平陵驿坚持忍耐了一个多月后,杨凌还是借一天进城采买的机会拐到了店中,想要了解一下汤饼馆自开张以来的经营状况。
娄氏从柜台下的屉中摸出不到一百文铜钱,放到了杨凌面前,满脸疲惫地对他说道:“我已扣下了这个月该交的房租,这些钱就是开张头一个月的盈余了。”
“娘,怎么就这么点儿钱?”杨凌回头望望也是一脸疲惫的小非黑,颇为失望地问杨凌道。
“我哪里知道呀。这些天来,娘和非黑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开始忙活,一直忙活到城门落了锁,就只赚了这么点儿钱,还不如娘在关外时一人开办‘飞狐旅舍’时赚得多呢。”娄氏忍不住向儿子抱怨道。
“非黑,你来说说,为什么汤饼馆头一个月,生意就这么冷清?”
小非黑胆怯地望了娄氏一眼,嗫嚅着答道:“其实,其实每天来店里吃饭的人不算少,可肯出钱买上一碗汤饼来吃的人却不多……”
杨凌看看娄氏,强笑着向非黑解释道:“每天来店里白吃白喝的都是县衙里的书吏、衙役们吧,我已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形的,所以才同娘商量,将每碗汤饼的售价提高了一文钱。这应当不是店里生意冷清的主要原因。”
“崽子,或许是娘煮制的汤饼不太可口,所以……”娄氏主动将导致汤饼馆生意冷清的原因包揽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娘,你可是按我所说的方法,一步不落地煮制汤饼的?如果是的话,那么问题就不应出在汤饼本身,而是出在别的地方。”杨凌见娄氏点点头,承认她确是按自己所传的方法、工艺来煮制的汤饼,遂沉吟着说道。
“崽子,好在目下还能有这么点儿赚头,你依着娘,只管一心一意地在平陵驿当差,汤饼馆的事就交给娘和小非黑操心吧,好歹这总是个饭辙不是,暂且就这么着吧。”从汤饼馆开张那天,杨凌因驿长白申的不期而至,临时决定邀请平陵驿所有的同事进城参加开张典仪的举动中,娄氏已隐隐察觉出了儿子目前的为难处境,此时见杨凌还在费心琢磨着汤饼馆生意冷清的原因,便好心地劝他道。